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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年脸色黝黑,走得却很快。
头发散乱无章,既已加冠却不束发,身板并不结实,穿着件干农活用的粗布衣裳。
且这人并没有注意到斐守岁,直径而过,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追赶着他。
斐守岁抱胸而立,看着唐年走远,他知道这儿已经离镇子很远了,唐年为何在此,很是奇怪。
但他此行不在这个落俗故事身上,也就不愿多加了解。
喝一口壶中的好酒,也该忘却镇子里的事情。
谁料斐守岁没走上几步,便看到唐年原路返回。
唐年脸上的慌张比刚才还要多,远远地看只是快走,靠近后才发觉他都要跑起来了。
边快走还边说着什么,听不清是念经还是咒语。
小道上,斐守岁故不让步于唐年,擦肩时听到一词惶恐的“救救我”
。
斐守岁一惊,转头要拉住唐年。
那快疯魔的人仿佛知道要被斐守岁牵扯,立马收了手。
随后撒丫子跑起来,跑的时候大声呼喊:“啊!
我的好嫂嫂啊!
我要给你做罗裙珠钗,我要给你画山水草木!”
斐守岁一脸茫然,这又是哪一出。
他感觉自己误入一盘棋局,被下棋者推了把,必须动手似的。
荒唐之后,写上四个大字:
请君入瓮。
晴空下,唐年跑远了,他的声音还绕在斐守岁耳边,配合上“好嫂嫂”
的字眼,颇有两岸猿声啼不住的喜感。
腰间酒壶喝去一半,算不上好酒,但不再来一壶总有些遗憾,还有些不解渴。
斐守岁原路返回,他顺道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有人把西瓜都递到他面前了,不尝一口,就会显得他小气。
至于经过茶摊,再续上一杯清茶。
已近正午。
金乌慢慢地挪到中央,深秋的阳光正好,暖洋洋不算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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