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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向辰怂了下肩,没说话。
谈子渊将茶壶端起,放在茶几中间的隔热垫上,透明茶壶里的细网茶漏中一点点渗出颜色,晕染出不均匀的春粉。
晏向辰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一壶水渐渐染成好看的桃色,随口问:“这是什么茶?”
谈子渊柔声跟他解释:“花果茶,里面有玫瑰和蔓越莓果干,还有些什么我忘记了。”
他说话时总是慢条斯理的,让人听着就觉得舒服。
晏向辰转过头看他,目光微顿,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谈子渊脖颈下那道可怖的青痕,眸色陡然暗下来。
谈子渊察觉到他的眼神,不自然地缩了一下脖子,很快手腕被人一把抓起来。
晏向辰发冷的眼神有些犀利,声音里略带质问:“脖子上怎么弄得?”
谈子渊挣扎了一下手,没挣开,被他盯得心慌,只好回答:“掐的……”
“谁掐的?”
晏向辰再次发问。
他近乎逼问的语气让谈子渊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小声说:“我。”
晏向辰也低头看向他的手,停了片刻,伸出手臂把面前的人揽进怀里,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也松了下来,改为握住他的手。
晏向辰的拇指指腹在他光滑的手背上摩挲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能显得温和:“发生什么事了?”
停了好一会儿,晏向辰发觉怀里略显单薄的身体细微地颤抖起来。
“程翊说,你懂风水,会驱邪……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谈子渊像是要死命抓牢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他的手,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背的皮肤里,气息不稳,极力克制的声音仍是有些哽咽,“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早晨,时辙睁开眼睛时,肩膀和腿都被人压着,程翊暖烘烘的身体贴在他身侧,脑袋拱在他颈边,有很细的呼吸轻轻扫在他脖颈上。
昨天晚上最后的记忆随着他逐渐回笼的意识慢慢苏醒过来,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怔,直到听到院门被人拉开的声音时,才回过神来,轻轻拉开搭在身上的胳膊,起身下床。
时辙前脚刚把卧室门带上,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程翊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扒拉了一把拱成鸡窝的头发,靠在床头继续发癔症。
其实他早就醒了,准确的来说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从亲完了以后脑子里就乱七八糟一通瞎想,一会儿琢磨半夜那个鬼该怎么弄,一会儿思考自己冲动之下表了个白,后面该怎么做才能算对时辙负责,结果一晚上也没琢磨出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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