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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自己怎么不穿呢?”
“回太后,陛下说您送的那件软甲他已经穿习惯不想脱了。”
我有点不信:“他真这么说?”
“是,”
苏得意迅速点头,“这是陛下原话。
甚至还说,一天不穿就浑身难受。”
“陛下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地不去临幸妃子,倒是跟一副软甲形影不离。”
我这般疑惑着,脑子里突然炸开一道灵光,忽觉得难题都有了眉目,愁思都有了解答。
于是挺直身子,精神百倍地望向苏得意,开口时候难掩兴奋:“苏公公,你有听说过‘恋物’这类癖好吗?就是不好大活人,只好金线银丝珠宝玉石这类物品,然后同它们进行某些传宗接代的运动。”
今天的苏得意,终于还是给我跪下了。
像是完成了一道难以避免的仪式,没哭没笑没哆嗦,弯腰磕头极顺畅,只是语气里露出些心灰意冷,像是再无期望:“太后明鉴,陛下那句话用了夸张的手法。
他也没有那么离不开这软甲,更没有拿这软甲做什么运动。”
我摸了摸鼻子:“哦。
行吧。”
不出所料,大选当日人山人海,彩旗招展,整个京城真正是万人空巷,四个街市除了提前圈起来给皇帝后妃和王公大臣们使用的台子,其他地方都被挤得满满当当。
我跟林果儿以及十来个乔装打扮的羽林卫来到了东市,这儿马上进行少年哀家对不起姜初照。
杀猪大汉说完这一句,哀家脑子里已经自动生成一万字的墨巷小说了。
小说里,有点儿好看的姜初照还是躺在炕上被动承受的那一个。
好在耳边响起更多声音,把哀家从那不忍直视的场景里提溜了出来。
我竖起耳朵一听,嚯,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小弟小妹的,夸奖姜初照的还真是不少。
台上四位皇亲国戚先跪下起了个头,百姓便也跟着下跪,恭恭敬敬地山呼万岁。
哀家虽然是他娘,但现在穿着便袍藏匿人群之中,所以也不得不跟着跪下。
但膝盖却一时不能适应——进宫以来,我就是太后,除了成亲当日跪过天地和卧床不起的老皇帝,就没跪过旁人,这突然来一下竟觉得有些不服气。
偷偷往台上看了一眼,发现姜初照竟然从乌泱泱的人群里发现了我,甚至靠在椅背上,展唇地冲我笑,模样瞧着既得意又惬意。
右手边的杀猪大汉像是被迷晕了,疯狂地摇晃着我身边的羽林卫:“娘嗳!
你看到了吗兄弟?皇帝刚才是不是对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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