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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期容辞先经历了丧母之痛,和顾宗霖决裂,锁朱敛青被赶出府,又失去了……第二个孩子,愤怒之下忍无可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了阴谋手段,一出手就料理了这个仇人,也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间接便宜了顾宗霖,使他没脏手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世子之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何更况那时候容辞已经隐隐想明白了——她和顾宗霖其实早就两不相欠了,他骗婚,她失贞,如果这不足以偿还她的隐瞒,那五年来她的殷殷照料、千依百顺,五年后他的不信任,那个没来得及察觉就失去的孩子,这些种种种种也足以抵消了一切恩怨了,他们两个是豁子吵嘴——谁也别说谁,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有没有办法利用这种局势来解眼下困局……容辞正想得入神,不防听见顾宗霖突然说了一句:“你不该说那句话。”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顾宗霖挥手让下人们退去十几步才又开口:“你不该把话题引到大嫂头上,这会让大哥大嫂难堪,悦儿也下不来台。”
说着他微俯下身,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还短,但我看得出来——你很聪明,那句话绝不是无意间说的。”
容辞与他对视数息,发觉自己对他的容忍度简直下降了好几个水平,居然听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两句话,就想扇他的脸,明明上一辈子不论顾宗霖说出怎么难听、充满警告意味的话,她都能忍住,继续做他逆来顺受的贤妻的。
难不成没了愧疚,她的耐心就这么低吗?这么想着,容辞二话不说就要扭头走,可没走两步就被顾宗霖抓住了胳膊:“我说的话你不懂吗?”
容辞回过头来看着他,语气凉薄道:“夫君,您的话既然不算数,我为什么要听呢?”
顾宗霖带着怒气和疑惑问道:“我说的怎么不作数了?”
容辞半抱着手臂,好整以暇:“那我请问您,昨天新婚之夜,您与我说过什么?”
顾宗霖想了想:“你是说我另有所爱,不与你圆房的话?”
“呵,原来您只记得您对别人的要求,自己做出的承诺却只是随口说说吗?”
她讥讽一笑:“让我来提醒您,您说‘除了没有夫妻之实,该有你的一分也不会少,你仍是名正言顺的顾二奶奶’我记得没错吧?”
顾宗霖看着她没说话。
“在您心里,您的妻子就配被这样对待吗?被人冷嘲热讽也只能忍气吞声?”
顾宗霖估计头一次遇到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人,居然被顶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被她紧迫的目光注视着,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含怒道:“三弟妹不是也说了一样的话吗?悦儿她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无心之……”
“够了!”
容辞闭了闭眼,满心的无名邪火眼看就要压不下去:“二爷,我不瞎也不傻,有眼睛会看,有耳朵能听,弟妹和顾悦二人谁是有心谁是无意,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何苦将我当傻子哄!
?”
又是这样!
总是这样!
全天下的聪明人都生在了他家,旁人只配听他们糊弄。
更可气的是,只要有一次不想追究,装着被他们糊弄过去,他们就以为旁人都是傻子,可以随意摆弄。
上辈子忍气吞声的够久了,这一次,她偏不想如他的意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听她发了火,顾宗霖在沉默了半晌后,脸上的怒气竟一点点消散了,他犹豫着轻握了一下容辞的肩,紧接着被甩开也不在意:“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
他停了停,又道:“这次是悦儿的错,我回头会教她的。
但这毕竟与大哥大嫂无关……我只是担心牵扯到他们徒生事端。”
容辞略有些惊异的看着面前神情真挚的顾宗霖:“我没听错吧,您居然也会认错?真是新闻……”
顾宗霖见她神色稍缓,便知她的怒气不复方才炽盛,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自觉露出一抹微笑来:“你与我才相处了多久,怎就知道我不会认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自然会认。”
怎么不知道?在之后相处的五年时光里,你可是从没认过错,从来只会冷着脸发号施令,支使人做这个做那个,知道自己错了,也只会买些首饰簪环回来,全当道歉。
容辞刚这么腹诽,又转念一想:也不一定,他们真正相处只有这五年,说不定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跟别人相处时就是很好说话呢,比如成天在他的刘氏钱氏等人面前伏低做小之类的,那也说不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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