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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玫瑰香气浓郁的情侣餐厅中,他不开心地说工作又增加了好讨厌,她声音轻轻地说:那可真是太糟了。
没有证据,冥冥中的直觉若隐若现地低语:“你忘了吗?她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
她亲自见证了太宰治与琴酒的谈话,知道他们商议的每个字每个词,暗金色的眼眸纳入桌上人的表情和私语。
“你以为自己很了解她?来历、过往,你知道多少?”
寥寥几语。
她的过往是一团迷雾,她将信仰与誓言交付与谁,谁又追随她的脚步侍奉忠诚?无人知晓。
耳畔的低语声逐渐远去,消散的声音如蛇尾滑过后颈,激起一阵发麻的寒意:“昨晚,她期待的真的只有烟花吗?”
似雾的冰冷黑暗笼罩了太宰治,空荡的办公室如一只嗜人的兽张开深不见底的口,要将他吞没。
落地窗外,雨线淅淅沥沥划过玻璃,留下一道道交错的水痕。
太宰治指尖触碰玻璃刺骨的寒冷,他敛下眼,遮住眼底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郁。
雨越下越大。
天色一点点阴沉下去,烟雨笼罩的灰色城市亮起一盏盏朦胧的灯。
山吹律理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身体向后倚着沙发,手里浅蓝封皮的诗集读了大半。
她一只手放松地搭在腿上,另一只手翻过书页,韵律独特的文字仿佛要从纸上跃出来。
我心口有一朵开满谎言的花,你要我赤诚剖露心脏赠你,便也一并吞了苦涩的果,与我惶惶终日,与我厮杀磋磨。
“与我惶惶终日,与我厮杀磋磨。”
她轻轻念了两遍,放了一片粉白月季的花瓣做书签,合上诗集。
晚间八点,太宰治仍然没有回来。
“他今天加班?”
山吹律理走到落地窗边俯瞰仅有零星车辆驶过的街道,标志性的五座大楼是灰暗城市中唯一灯火通明的建筑物。
“还是说……他知道奥吉尔白兰地死了?”
怎么想也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如果只是单纯加班,太宰治早就打电话给她一边批示文件一边疯狂抱怨,非要她同仇敌忾狠狠骂森鸥外一通才高兴。
奥吉尔白兰地之死、泄露的消息、不见人影的太宰治和他可怕的疑心病……山吹律理在脑中大致过了一遍太宰治的心理活动。
“还以为他会带着一群黑西装上门堵我,一脸大义灭亲地把我押送到审讯室去呢。”
她伸了个懒腰,“真可惜。”
可惜什么,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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