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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对决,一方心中惊惶犹疑,而另一方不仅人数更多,而且还占了“铲除窃国凶手”
的名头,道义和人心都在这边,再加上靳骁这一悍将。
没几日,京城便破了。
靳骁是提着染血的长刀,只身闯入数重宫门,踏进了祁宴的寝宫。
宫中早已兵荒马乱,有人逃窜,有人趁机盗窃,有人打砸物品,西边,还有人放了一把大火。
靳骁来时,整个宫中几乎不剩下多少人了。
祁宴却是没走,他依然躺在自己的寝宫中,身边只剩下商止聿。
他颇为感慨,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有商止聿。
商止聿仿佛没听到耳边隐约而嘈杂的哭喊,冲天的火光,他依然不紧不慢地将水递给祁宴,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后,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陛下,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了。”
商止聿轻声对他说。
他声音带着叹息的腔调,可听在祁宴身边,却带着莫名的让人不适的黏腻感。
祁宴平静地对他说:“裴翊说得不错,孤确实并非先皇所出,甚至并非皇室血脉。
你作为大临皇子,原就是代表大临和大夏之间的和平,哪怕在这时,你依然是大夏的贵客,无需随孤蹚这趟浑水。”
商止聿摇摇头:“止聿已经说过许多次,止聿来大夏,只为了陛下,而非两国和平。”
祁宴闭了闭眼:“……也罢,随你吧。”
商止聿高兴地扑入了祁宴怀中,将脸贴在他的面颊,好一会儿才放开。
祁宴听见刀在地上拖曳后发出的沉闷的声响,他轻轻抬头,看着靳骁高大劲瘦的身影出现在火光明灭的长门处。
靳骁一步步走来,黑色的衣摆吸足了血液,在此时显得更加乌黑厚重。
“靳骁。”
祁宴轻声唤他的名字。
“陛下。”
靳骁在距离他不足五尺的地方站定,语气依然恭敬,甚至还带着……忠诚。
真是荒谬的忠诚。
“裴翊背叛的时候,孤便知道他们很多人都会背叛孤,可孤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其中。”
祁宴轻叹着说。
“你的名字,还是孤给你取的。”
靳骁握紧拳头,孤狼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祁宴,甚至带着些许紧张和不知所措。
“陛下,臣——”
“算了。”
祁宴摆手,“不必说了,孤确实对不住你。”
“孤也对不起皇兄。”
他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走进寝宫的雪衣男人说道。
此时祁闻淮的内力已经恢复,看起来,比起从前的冷漠,更多了一份凌厉和不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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