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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年里难得能悠闲玩耍的时候。
柳重明和白石岩跟下面的人喝了一圈酒后,上到甲板吹吹风,夜幕低垂,河面上已经星星点点地漂了许多河灯,在漆黑的河水上映出点点艳红。
两岸上还有许多人在呼朋唤友,买灯猜谜,好不热闹。
柳重明拢着手炉靠在船舷上,安静得看着岸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买蜜饯的人推着独轮车,一路吆喝着走远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小辈们吵着要糖,他平日里也不会去买市井中的这些东西,也曾兴致勃勃地叫了卖东西的人上船,给船上的大家都买了不少。
可现在看到了,居然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细想想看,他好像有很久没有主动尝这些东西的想法了。
也许是因为烦恼的事太多了吧。
“想什么呢?”
白石岩倚在一旁,像是不怕冷似的,在这样的天气里只穿了一层细绒夹棉,连披风都没要。
“你别逞能。”
柳重明示意下人去拿件大氅过来:“多穿点,生病了的话,姑姑又要熬夜照顾你。”
“有酒呢。”
白石岩也没拒绝他的好意,从善如流地披了衣服,冲他晃了晃酒壶,见对方摇头,又接着之前的问题:“这一年刚起个头,难不成就开始想今年银子入账的事?”
柳重明笑着看他:“想又怎么了?谁还会嫌银子少?”
“那奇晟楼能入账多少?”
白石岩不跟他绕弯子,冷不丁地直接问:“我记得你之前并不看好那里。”
对于这个问题,柳重明毫不意外,他就知道对方迟早会忍不住问。
“现在这个样子不行,明年开春需要动动土木,重新改格局。
我打算的是楼下喝茶歇脚,楼上一半分了做鉴赏品玩的藏宝阁,一半招些西域胡旋舞姬、说书先生什么的。”
白石岩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这明显是避重就轻。
“重明,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奇晟楼又不是我花钱买的,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看不看好又怎样?有人白送,我为什么不要?”
“潘赫为什么要送你奇晟楼?”
“他去年跟人凑了一次船运,如果不是我,就赔的血本无归了,本来就欠我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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