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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白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墨白赶到r的酒馆时,这里已经在火灾中变成一片废墟。
漫天的火光染红了的暗夜的天空,他静静地站在酒馆对面围观的人群中,看着闪着灯的消防车和警车将前往那里的道路封死。
一具具蒙着黑帆布的担架从酒馆中推出,李墨白听见周围的人在议论:“听说死了十几个,啧啧……”
张凯站在警车边,一拳捶在警车上,愤怒地和同事咬牙:本来已经查到这个本市最大的犯罪据点,并且准备近期就一锅端平这里,来他个一网打尽,究竟是谁有本事竟然捷足先登了?!
他眼角的余光偏见对面街角的人群中,有个瘦削白皙的年轻人,苍白着脸,木然地看着天边的火光。
张凯皱眉,转头定睛看时,那个青年已经不见了。
似乎每回李墨白去酒馆时,天空都会下雨,后来他养成了习惯,去那里前一定带把雨伞。
不过今天出来得太急,这个时候,他就只能像一具孤魂野鬼,失魂落魄地在雨夜的街道上游荡。
他疯狂地一遍又一遍播打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可是等待他的永远都是忙音。
雨越下越大,李墨白身上透湿,心也愈发沉重,最终仓皇地跪倒在被雨水洗涮的人行道上,掩住脸痛哭,泪水与雨水连成一线,顺着他的掌心滑落。
李墨白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地劈开一道缝,有些重要的东西正从他的灵魂中缓缓地遗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那个人,那个他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的……最后的救赎。
第九篇尾声
恶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们与我们同床,与我们同桌共餐。
——wh奥顿
恶魔
r的家在城市东头一片普通的住宅小区里。
他家住在14层,进电梯的时候,r看了下手表,深夜12点了,飞机是明天早上8点的,看来今晚是不用睡了。
他转动锁孔打开家门,按下玄关里的电灯开关,脱下外套、鞋袜,踢踏着拖鞋走进家里。
这是个二居室的房子,不大,简朴整洁,唯一吸引人眼球的是客厅墙壁上的展览柜中,放着一排石膏模型,而家中墙壁上,贴满了r就着模型画的画。
这些画有普通的铅笔素描,也有精心上色的水粉和油画像,从各个角度诠释模型的美感。
每幅画都被细心裱入画框中,表面上一尘不染,可见r相当珍惜这些艺术作品。
时候不早了,r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然后开始整理行李。
首当其冲的,就是从储藏室拖出个大行李箱,把那些石膏模型装进去。
他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时,发现墙壁上的橱柜门打开了,他的石膏像们被取出,在地面上摆成一个规矩的圆形。
沙发边的小台灯被拉开,r转过头,李墨白坐在暗黄的白炽灯光下,手中转着一个红酒杯,醉眼微醺,微微泛红的脸庞上,眼角的那粒泪痣和他的唇色一样,殷红得似能滴血。
李墨白冲他点了点头,抿嘴浅笑:
“您好啊老板,或者我该称呼您,张博士?”
r就是张凯,他的确曾经是莫家的家庭医生,只不过工作的范畴比较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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