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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欺负（第2页）

浓妆艳抹的我，花枝招展地在门口迎来送往，那套象征『妈妈』的呢大衣被我叠得整齐放在柜子里，我又成了娱乐场所门口，被过往男人吹口哨的艳丽女子。

陈辰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正在和一个油腻的老男人打情骂俏，老男人还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惹得我嗔怪一声『死鬼。

』

扭头便看见马路对面，从垃圾桶里翻找塑料瓶子的陈辰。

他提着一个编织袋，捡了半袋子瓶子。

我正要跟着身边的老男人上车，却瞥到陈辰被一伙同学围着。

『哟哟哟……来捡垃圾的小垃圾。

』

『我就跟你们说，他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没人要的野孩子。

』

『哼……上次害我被爸爸打，还让我们家赔钱。

』

李荣的儿子一把推倒陈辰，用力地把矿泉水瓶踩扁，陈辰上前抱住那些他辛苦捡到的瓶子，或许在将来能换成书本和铅笔的瓶子。

我推开老男人，冲到陈辰身边，『小杂种，让你胡说八道』

虽然童言无忌，但我还是揪起他的衣服扔出老远，摔得那小孩坐在地上痛哭，又拿起书包打向围观的男孩。

驱散他们，我才扶起陈辰，拍拍他身上的雪花：

『我特么欠你的，每次都让我撞见，你自己没手啊还是没力气啊！

不知道还手啊！

』

陈辰看我的眼光没有惊恐，被人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哭，我说他两句，他哭了，搞得我不知所措。

眼看车里的客户等得不耐烦，按了两次喇叭。

我只得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我还有事，你快回家，又把手里的三十块钱塞他手里，这么冷的天，别出来了，乖。

』

陈辰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上车，消失在街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