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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不论味道如何,至少补效是绝对够了。
“你还真舍得……”
九鸣低声嘀咕,罢了瞥了一眼飞帘,哼,等他元神复原,就能扳倒这个木脸家夥,逃之夭夭!
心里打着小算盘,於是道:“你弄那麽大一缸,要我怎麽吃?”
“你要勺子吗?”
“不是!
!”
心里好不容易囤积起那麽一丁点的暖意,一下给火气给汹涌盖过。
红发的妖怪一手拍在床上,大叫:“我习惯以真身进食!
!”
飞帘看着怒火冲天的妖怪,心想两千年前他好像从不曾见过他变化真身吞食饭餐,可不知道是不是在锁妖塔关了这麽些年,习惯也变了,想当然尔,塔里不可能有锅碗瓢盆筷子汤勺之类的东西。
这麽想了,便念动口诀暂解颈箍。
九鸣想不到他如此简单就妥协,愣了一下,便也不再犹豫,床上一个翻身,光芒骤闪,巨大的赤蛇以床为中心盘卷着身躯,一时间宽大的寝殿竟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赤蛇得意地翘起硕大的蛇首,!
!
吐着叉舌,向飞帘示威般嚣张。
即便四翅失二,但蛇背上一对阔比鹏翅的蝠翼依旧壮观,漆黑如墨的翅膜,翅骨处隐隐有浮凸的暗红蛇鳞,奢华瑰丽。
蛇低下头,张口咬住缸口,猛地抬头,将缸里的汤水汤料囫囵落肚,不管里面是肉还是仙草,眨眼就吞个一干二净。
然後赤蛇将空缸吐回地上,得意地看向飞帘,可见他眼神凝固,直直盯着盘桓在地上的蛇躯,不由奇怪。
飞帘的视线,原来落在巨大的蛇身上,曾经漂亮华丽的红色蛇鳞,横七竖八地留下了一道道早已痊愈的深长疤痕,遭天兵所损的鲜红蛇鳞,像琉璃碎瓦,上层铀面光滑却无法深藏底下暗色龟裂,即便鳞下的皮肉合口,却依旧昭示着赤蛇曾经受过如何残酷的伤害。
难怪。
那天,在那大殿上,会留下如此多的鲜血。
他像着魔一般,伸过手去,触摸破碎的鳞片。
冰凉的蛇身,因为曾经炽热的鲜血而灼伤手掌。
“很疼。”
是手?还是记忆?
天塌也不见起皱的眉头渐渐收紧。
流连在背上的手掌,赤蛇明明知道应该甩掉,可偏偏,那轻微却不能忽略的感觉,让他不愿避开。
而当他注意到飞帘变化的表情,忽然,心里一处因为两千年前的执着而变得异常坚硬的地方,像雨後浸濡的泥土,松软塌陷。
此时应该再施恶言,或者说出那地老鼠般东躲西藏的三百年,或者是满身都是血地险些被一群山蜘蛛吞食的险境,让这个这家夥更加难受吧!
!
只是,看着那张让他恨了两千年的脸,也惦了两千年的脸,竟一时间,不愿再用尖锐的说话刺他。
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锁妖塔里的辛酸,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受伤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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