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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小鸟驻留在阳台上,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藤椅上的男人。
段从祯侧对着客厅这边,偏头的时候,即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片刻,段从祯微微勾唇,眸中染上兴味,抬了手,夹着烟蒂,弹向落在栏杆上的鸟儿。
羽毛擦过火光,小鸟惊恐鸣叫,翅膀扑簌簌地打在空中,跌落下去,好一会儿才缓缓飞起,迅速逃走。
段从祯偏头支颐,好整以暇地望着抖落在阳台上的羽毛,深邃而危险的眼睛里染上愉悦笑意。
即鹿就这样看着他,看他恶劣不堪,看他用烟头烫小鸟的羽毛,就像他曾经恐吓自己。
扶在门框上的手缓缓收紧,没等即鹿转身回卧室,面前男人偏了头,散漫开口,“过来坐。”
即鹿步伐一顿,微微叹了一口气,早已是睡意全无。
走过去,四处看了看,没有多余的椅子,即鹿抿唇,正要回客厅拿一把,手腕被握住。
段从祯拉着他的手,放下交叠的双腿,把人拉到腿上坐着。
藤条椅本就凹陷,如此坐下去,即鹿便随着动作滑到他身上,两人靠在吊椅狭小的、半包围的环境里,气氛难免暧昧几分。
段从祯抽手抱着他,从一旁拿过单薄毛毯递给他。
即鹿伸手接下,披在手臂上,清晨的露水极重,染上几分凉爽。
两人沉默地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许久,还是即鹿开了口。
“东青山的庭审时间出来了。”
他说。
段从祯懒散地垂睫,望着很远处的天际线,“嗯”
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我要去看。”
即鹿说。
段从祯微微抬手,微冷的指尖抚过男人温热的后颈,眷恋似的摩挲,发丝擦过指腹,带出令人迷恋的温柔触觉。
“去吧。”
段从祯没多说什么。
即鹿低眼,盯着地上的小药瓶,抬眼看他,“你为什么吃这个?”
段从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漫不经心地说,“喜欢吃。”
即鹿当然不信,“你能说真话吗?”
“真话很没意思。”
段从祯说。
“吃药本身就不是有意思的事。”
即鹿说,迟疑地看他,“你哪里疼?”
目光试探着瞥向他右侧肩膀上的伤口。
段从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仍遥遥落在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中,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却是答非所问,“我陪你去。”
东青山的判决毫无例外,二审之后就已经盖棺定论,几个主犯都被判十年以上监禁,陪审团裁决的时间很短,几乎第一次就一致认为应判有罪,或许是真的为他们所作所为感到不齿,还要求重判。
从法院走出来的时候,即鹿望着建筑缝隙里的太阳,心脏的跳动都慢下来。
段从祯却似乎并没有他这样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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