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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拿银针插在徐以博腿上的几个穴位里,叫他暂时失去知觉,一边料理伤势一边答道,“他是我爹的亲妹妹的独儿,许是如此,便娇惯着长大,初来京城不知规矩,才莽撞了你,你聪明,会用计谋吓他,可他素来是个四肢发达的,哪儿知道你本是想给他台阶下呢,这不恼怒起来动手么!”
她的手指如葱似的白,又像玉雕刻的好看,动作娴熟而快速地拨出金钗后止血包扎,看她治疗好比看一副画卷,因她挂着浅浅的笑,一直不慌不忙地说着轻柔的话,似乎只是想拉开别人面对血腥时的那些注意力。
“好了。”
柳芽从药箱里挑出几瓶药交给勇国公府的小厮。
“倒是真的不痛了。”
徐以博动了动腿儿。
“如今误会已然解开了,便——”
“若什么事都只用误会搪塞,这京城,何以还有规矩,他日谁都因伤可治愈而动手了。”
柳芽淡然地打断庆王的话,收起药箱,示意黑鸦将前一刻才露出庆幸的薛润聪抓过来!
权富交易薛润聪懵逼地被黑鸦押到徐以博面前,就见柳芽拨下自己发髻上的钗子,递给徐以博道,“杀人惯来是要填命的,他伤你腿,你便也伤回他的腿吧!”
她一席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听得薛润聪惊心动魄,猛地挣脱黑鸦的钳制不敢置信道:“柳芽你疯了?我可是你表弟!
!”
“就因为你是我的表弟,你娘亲没空教你何为礼义廉耻,只好由我这个表姐来代劳了。”
柳芽凉凉地瞥了瞥他,又将手中的钗子往前送了送。
徐以博好一番惊讶后,在薛润聪黑着脸的跳脚中,得意洋洋地接过那支钗子,见自家堂兄和庆王虽始料未及,但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便笑着看着根本挣脱不开黑鸦钳制的薛润聪道,“你往本少爷腿上扎的时候,不是挺威武勇猛的吗?轮到自己被扎了,怎的就慌了呢?”
“是你耍我——”
“闭嘴!”
柳芽一个眼神示意,黑鸦就明白地将一条帕子塞进薛润聪嘴里,堵了他的话。
她冷然强势又不容置喙的气息就像黑夜高高在上的明月,徐以博知她不是讲笑的,抓着钗子猛地插向薛润聪的大腿,但却在快要碰到薛润聪的大腿时顿住动作了。
薛润聪一张脸早惨白惨白的了,见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徐以博又收回手,几乎腿软,若非黑鸦钳制,怕是已经丢人地跌坐在地上了。
“就你这出息,不配本少爷动手——”
“我不希望徐八少看在我的面子上轻饶了他,变相地纵容了他下一次再犯这样的错误。”
柳芽抓起徐以博快要收回去的手,一把插向刚放松下来的薛润聪的大腿上,闷哼颤颤巍巍地从薛润聪那被帕子塞住的嘴巴里抖出来,始料未及的徐以博一怔间连带钗子抽回自己的手,薛润聪浑身如筛子似的摇曳,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黑鸦利索地扯下薛润聪自己的腰带,将伤口捆起来后又给他塞了一颗药丸,便抬走他了。
柳芽掏出三千两银子给老鸨,“一是打砸的赔偿,二是别再让刚刚那货踏进这里半步。”
见老鸨颤着手接下,她转头对庆王他们福身道,“如此柳芽便谢过各位轻饶我表弟了。”
他们都注意到柳芽的脸色又苍白了些,似乎之前的惨淡不是因为生气极了才导致出来的,但她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依旧落落大方地走出院门,可惜再逞强也终究熬不住身体的不满,突然歪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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