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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皮笑肉不笑,“我像是会为了别人的生死而一辈子自责内疚的人吗?”
“像。”
凤执阳想也不想地用真挚到天真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柳芽眼皮也不抬,“若你真好巧不巧被昭和阁灭了,我会安慰自己,你是被其他和我无关的仇家害了的,绝对不会一辈子自责内疚什么的,如此你今夜可以安心放心省心地和厨房的锅碗瓢盆来个亲密接触了。”
“你当真舍得让我这双好看的手,被锅碗瓢盆糟蹋么!”
凤执阳愁眉苦脸地甩着手。
柳芽表情不变地看着快要甩到她脸上的爪子,“一千两都舍得了,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
饭后,柳芽目送委屈兮兮的凤执阳去厨房洗锅碗瓢盆后,去后院看依然昏迷的黑鸦。
黑鸦的伤势比肉眼看到的还要重上三分,当时本该早已倒下的他,却硬是用毅力支撑着,直到她出现又救下莫铠禅,就算她已用最好的药作治疗,但想复原受损过度的经脉,仍然需要不少时间。
柳芽将黑鸦的治疗药方又换了些药,正想出去时,躺在床上的黑鸦轻微地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眸来茫然地看着她,几秒之后,像是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动了动嘴,发出嘶哑到几乎吐不出音节的叫声。
她边倒水喂他边将目前的情况讲给他听,“你家世子挺好的,今天是摄政王举殡的日子,他正忙着,你因为伤势过重,那日之后,就一直留在我家的客栈里接受治疗,铠禅时常来看你呢。”
这个侍卫真心实意对待莫铠禅,莫铠禅亦是,她不介意将他们的感情绑得再牢固点。
“谢谢你。”
黑鸦嘶声道。
柳芽轻道不客气,见他想要起来,便扶着他坐起来,“我让他们给你送些粥来。”
黑鸦抓住转身的柳芽,“我,我想回摄政王府,看看王爷。”
柳芽一对上他坚定又绝望隐约翻腾着悲伤的视线,拒绝的话如鲠在喉,只能点头应下,她之前听莫铠禅讲过,黑鸦和他双胞胎的妹妹喜鹊,是摄政王捡回府的,七岁的男孩儿,为保护自己的妹妹不被流氓欺负,生生把对方的咽喉咬断了,在兄妹两快被打死时,摄政王将他们救下,亲自教他们武功和读书识字,可谓感情深厚。
随后,黑鸦坐上柳芽叫小二准备的软轿,回摄政王府。
柳芽沐浴过后,小二送来热过已温的自酿米酒。
她便一边喝,一边看书,直到夜半时,费腾回来了。
费腾径直饮下已然凉掉的茶水,“我把辅国公府摸个底朝天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呀!”
从摄政王府回来后,她就拜托他潜进辅国公府了,“这辅国公看起来探起来,都像是西漠忠臣的样子,而且他还养着一个受伤的旧部下,那人腿瘸了的,住的地方药味儿特别浓,府中侍从似乎都不喜前往,虽表现得尊敬,但来去匆匆,好像他有什么瘟疫似的!”
闻言,柳芽沉吟道,“辅国公府的守卫如何?”
她今日在摄政王府遇到辅国公时,从他身上嗅到了淡淡药味,有点儿像当初她在西漠王寝室闻到的熏香,但又不尽然相同,且他身上沾染的,是一种虫子特别喜欢的清甜味道。
“与一般重臣府中守卫一样,就是我也要时刻小心,才能不被发现。”
若没受伤倒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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