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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隆?”
“干什么?”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
没看到他认真开车吗?
“不是该直走吗?怎么转弯了?”
“……哦……我想去超市,不可以吗?”
“……”
做了无数傻事,苏隆下车的时候,简直是气呼呼的,把从超市采购的所有袋子都留给聂飞。
就连聂飞夸张地哀叹自已是包身工,他也不加理会。
临进电梯前,苏隆停下脚步,转身对聂飞冷笑:“这些东西没有都搬上来,你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这下,聂飞是真的哀叹连连。
苏隆心中却得意万分,他估算了下,聂飞至少要搬三趟,才能搬完。
电梯到十八层停下时,苏隆还没反应过来——他脑子里满满的全是聂飞、聂飞……最后在电梯门快要闭合时,才从门缝里挤了出来,肩膀不留意被狠夹了一下。
苏隆揉着肩、脚步轻快地往自已的套房走去,喉咙里哼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根本不成调子。
“你去哪里鬼混了?这么晚才回来!”
严厉尖刻的声音在空荡的走道中响起。
苏隆猛地停下步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已房门前的一男一女。
来自于聂飞的一切好心情、快乐、幸福瞬间被冷水冲刷带走,打从心底的冷。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一句:“爸、妈……”
然后呢?苏隆发现自已无话可说。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家门前,慢慢开了门。
“……进来坐吧。”
苏哲文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苏隆的住所。
居然是干净整洁的?他了解自已的儿子,苏隆绝不可能亲自动手做家务。
就算是有请钟点工,也不可能在突然有客时呈现出这样好的状态。
苏家的男人有一条祖训,该女人干的活,绝不插手。
苏哲文自已也是这么做的。
想到苏隆或许已经改邪归正,这个家里多了个女主人,苏哲文的脸色不知不觉缓和了许多。
等苏哲文和麦青都进了房间,苏隆才发现他的父母居然都带着行李箱。
或许是感觉到了苏隆的视线,苏哲文解释道:“你的弟弟在移植过程中死亡,我带你妈妈回来散散心。”
苏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花了点时间才完全理解父亲的话。
父亲的声音显得有些悲凉,眉宇间也充满了沧桑,向来染得乌亮的头发也染上了霜白。
母亲也红了眼圈,坐在一边不说话。
苏隆突然间对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弟弟产生了一丝同情,对也父母再恨不起来。
他坚硬、带刺,那是为了保护自已。
可当他发现,自已的父母比自已弱小,甚至在他这里寻求安慰时,他立刻柔软下来。
“爸、妈,别难过了,以后还会有的……”
苏隆倒了两杯麦茶给他们,陪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胡说八道什么?老不羞一次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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