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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柔声说:“好看……”
不知不觉,他就那样驻足看了她很久,不怪他,她的爽朗笑声也引来了他身边的美院副院长的注意,年已半百留着小胡子的副院长笑呵呵说:“那个小姑娘,是我今年带的毕业生!”
他忍不住问:“她叫什么?”
副院长说:“叫沈灼。
灼灼其华的灼。”
后来,时隔一年,在医院。
他无意听到这性情不羁的女孩儿问谭耀城:“谭老爷子,您没有家人么?”
老爷子说:“我有个孙子。
三十二了,还没对象呢。”
她道:“哟,那您缺个孙媳妇,不如我来补上吧?”
老爷子敲了下桌子说:“就这样一锤定音了,到时候可别跑咯!”
再后来,他在画廊,她从外面匆匆赶来,满头大汗,殷切奉承道:“谭先生,您喜欢这幅画?不如买了吧,不贵,十万块。
对您来说不算贵吧?”
他没嫌贵,只是留给了她一个珍贵的念想。
而那一刻,如果他知道了那画上的人是谁,定然不会有后来的付出吧?如果不付出,是不是就没有了今时今日的作茧自缚?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却又在冥冥中受尽牵扯。
他问自己:谭思古,是不是你错了?
既然错了,到底是,错在哪儿了……32岁的年纪,要了一个24岁的女孩儿,也许他错在太无耻,又太不择手段。
他遇见她,太早,又太晚。
偏偏是一个错误的时间。
沈灼的裤子湿了,人被谭思古塞进后座,他出去前,留下大衣和简短的两个字——脱了。
车厢里暖气烘烤着,她抱着大衣坐了一会儿,看到外面飘来白色的烟雾。
他穿着单薄的毛衣,不怕冷的站在雪地里,倚靠在车门上。
宽厚的背影挡下了所有的光,这个小空间里的,沈灼把裤子脱了,拿他的大衣裹住自己冰凉的双腿。
他突然离开,沈灼紧张地趴在窗户上,看到他走进附近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出来时手里拿了个东西。
等他走过来,开了车门,递给沈灼一杯热的豆浆。
“喝吧。”
他沉声吩咐。
然后,跻身进来。
沈灼忙往旁边挪了挪,他的身子像是在顷刻间把这狭小的空间填满,或者说,是他身上带着的寒冷和淡淡的烟草味,正肆无忌惮地弥漫着,充斥着,侵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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