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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辰悻悻的起身,被姐姐凤荣紧张的一把拉住。
“爹,你这是做什么?田都淹了,你打死龙官儿也回不来了。”
凤荣慌忙辩驳着,想为弟弟求情。
汉辰握了握姐姐拉紧他的手,挣开她的手向前进了几步,他已做好栉风沐雨的准备。
在选择了炸开篷台口大堤的一霎那,汉辰就有准备去承担随后的一切罪责。
比起青石滩一带成千上万百姓的生命和篷台口那千亩被淹的良田祖业,他挨顿打又算什么?
杨大帅没有抽打汉辰,却是一把钳住汉辰的肩头用力一转,将他双臂反扭在一起,甩出手中绳子,麻利的将汉辰五花大绑起来。
汉辰只觉双肩酸痛,不及挣扎,父亲已打了扣收紧绳结,大概是太用力,汉辰“啊”
的叫了一声,倒吸口凉气。
不等众人看清,绳子的一头已飞上老黑枣树干,绕了两圈,只见杨焕豪踩住绳头顺势一收,汉辰已腾空而起,置身半空了。
杨焕豪在老树根上打了个霸王结:“谁敢动这根绳子,放他下来,谁就他娘的上去陪这个畜生!”
声音震得青石板仿佛跟着在抖动。
皮鞭夹着风呜咽着抽下来,每一鞭都掠出一道血迹。
不多时,伴着汉辰鼻子里隐约的呻吟声和皮鞭刮风的巨响,汉辰白色的短衫上留下道道血痕。
在场众人肃立无声,老二汉平嘴角在抽搐,老四汉涛惊恐的轻声默念:“大哥完了,爹动真气了”
。
汉平拉着四弟偷偷向围观而来的人群后面退,只有汉辰的生母大太太立在门口石阶上咬着手绢,悄然落泪。
杨焕豪挥舞着鞭子,怒视着一头冷汗满脸痛苦的儿子忿然道:“我的大少爷,即是你如此体恤民情,那好,爹成全你。
那些泥腿子现在是不怕水不怕涝了,有吃有喝。
那你大少爷就饿上三天三夜,老子的粮全淹了,没闲粮喂你这吃里扒外的畜牲,在上面好好想想吧。”
又转向一旁的爱女凤荣骂道:“还有你,老老实实回你婆家去!
敢动一动这根绳或是打什么歪主意放你兄弟,便省了吧,小心你的皮”
。
“姐姐,快去求求老爷吧。
这真吊上个三天三夜,孩子的胳膊还不断了?”
二姨太劝着大太太。
大太太强咽泪水,强作出一番若无其事的样子陪笑说:“老爷的儿子,老爷自会教训,咱们妇道人家,不懂不便去多嘴。”
士绅们沉了脸堵坐在杨家厅堂里,七叔公捶胸顿足的领头哭闹着:“孽障,孽障!
家门不幸呀。”
“这倒好,龙王爷淹了自家的庙,老大他想什么呢?”
宗亲们的责难,杨焕豪大帅一脸愁容的拱手抱歉说:“杨焕豪教子不严,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话音刚落,一个小丫头进来通禀说:“老爷,太太请你个示项,大少爷被老爷吊打了半天,怕是伤得重了,现在在树上昏迷过去了。
太太问老爷是不是能先把大少爷放下来,等醒了再教训~~”
小丫头边哭边说,杨焕豪怒喝说:“不许放这畜生下来,死在上面也是他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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