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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却听到左护法朗声训示,望大家以秦溶受责为戒,以儆效尤,并再次重申,重大过失者,无论职位高低,一律降三级留用,并在三年内不得委以重任,也不得调离职位,更不得离开定江。
如有违反,刑罚加重。
秦溶撑了最后一口气,在厢房的卧榻上费力吩咐阿丹:“去,去。”
阿丹急得落泪:“六爷,求谁也没用了。
刚在堂口小老鼠告诉我,六爷这大手笔,可是误了前程呢。
即便老爷想栽培六爷,这三年内也无法委以重任了。
怕西陵码头那些活计,未必能再给咱们,就连青道堂,怕也要交由旁人去管理呢。”
秦溶心里凉意暗生,他不想在蓝帮平步青云,得些什么。
只是自此被挂在蓝帮无所事事,做个赋闲的少爷,也终非他所愿。
“去,出去!”
秦溶吩咐。
“溶哥,这不是赌气的时候。”
阿丹急得跺脚。
“不,不,不赌气,别让,别让……”
“别让那些人进来伺候擦伤是吧?”
阿丹心领神会。
秦溶费力点头,竭尽气力吩咐:“阿丹,我们离开,寻个窝,疗伤。
别让,我娘,知道……”
“可是,溶哥,不行,你伤得比往次重。
阿丹粗手粗脚的,怕照顾不周出事,不如去医院?”
秦溶摇头,拼命摇头否决,阿丹难过的点点头,只得依从他。
他的手下扶他上车,驱车直奔青道堂旁那所旧宅子,好熟悉的地方,虽然尘土蒙生,但是还是那么温暖。
太阳洒进窗格,他趴卧在床上,阿丹缓缓解下他的裤子,那已经被处理过的伤口依旧在渗血。
“溶哥,还是去医院打一针,若是破伤风可怎么是好?”
“怎么就这么邪乎,死不掉的。”
秦溶说。
阿丹知道他脾气倔,也不同他辩驳,拾起厨房里落满灰尘的碗下楼去找隔壁大妈讨碗温水。
不多久再转回来时,秦溶已经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秦溶恢复神智时,他无力睁眼,却觉得自己仿佛躺在一张水做的大床上。
躺在上面,床在晃动,冰凉凉的,一波一波的,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如猪圈里的声音。
他伸手摸摸,凉凉滑滑的,脸贴凑过去,就更觉得舒服,本来滚烫的身子就舒服许多,这枕头都舒坦无比。
他伸展下身子,将腿跨骑过去,就听到“呜呜”
两声惊醒的声音,一巴掌打在后背上骂:“这孩子,睡觉都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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