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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大暴怒的一声吼。
叶溶沉默。
秦老大喝一声:“说话!
你不说话就了了?”
秦老大觉得自己声音都在打颤,应该不是恐惧,难道是愤怒,可他哪里还有怒?唇在哆嗦,但忍不住一把提起叶溶抱在怀里拼命地摇晃骂:“你个傻娃子!”
他声音带了呜咽,那份痛心的心情已经溢于言表。
却听叶溶咳嗽几声艰难的声音沙哑着,如喉头卡着碎瓷片:“你配吗?想我为你去寻死!”
秦老大一愣,恍然大悟,虽然儿子的话噎人,但也比让他知道是毋宁去死也不做他秦阿朗的儿子要欣慰些。
想想进来时那情景,那绳子是松动了一半,几个套已经打开,不过是缚了手臂的套子不知如何的缩成活套,反是弄巧成拙吊了叶溶的头险些送命。
怕是叶溶自作聪明的想了法子要解开套子逃跑,不想关键时失手,翻落下床,褪下的束缚在肩头的绳子并没松开,而是误成一个上吊的套扣,将他脖颈勒住,好在是死扣,若是活扣,怕早就没命了。
秦老大掀转叶溶的身子猛对了他屁股打了几巴掌,骂一句打一下:“你跑,你再跑呀,你本事的,还想挣脱了跑!”
叶溶一动不动,也不挣扎,满脸的委屈。
秦老大打了几下泄愤,却又不由心疼地为他揉揉肉说:“这回老实了?自己想逃,学艺不精,失手差点丢了小命。”
“水。”
他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秦老大忙应一句:“好,好,水,来人呀,水呢?”
“来了来了。”
五姨太在门口应了声进来伺候,身后的小丫鬟端了铜盆,搭了手巾进来。
“蠢货!
要喝的水!”
秦老大骂。
“来了来了。”
外面的六姨太扭着进来,身后的老妈子端来茶水。
叶溶翻身起来,也不等到取来茶碗,只对了壶嘴汩汩地喝。
叶溶倒回床上闭了眼,仿佛垂死挣扎时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他绝望时这个人出现在眼前惊叫,他的心也为之一动,那焦急的神情,深情的呼唤,在房里束手无策的徘徊。
若自己是青道堂六堂主,他秦家在定江的敌对,秦阿朗整治他只是为了对付青道堂,他不该如此的表情。
他毋宁这个人冷漠无情,为什么这么在乎他。
只为他身体里的血液?
或是精疲力竭,叶溶竟然睡下了,呼吸匀促。
秦老大就在一旁陪他,静静的看着他入睡,也不许人进来陪伴,甚至是牛氏。
他看到牛氏不安的在门口徘徊,知道母子情深,就打发她说:“戳在这里傻着作甚?没看过溶儿睡觉吗?你都看了他十八年,还看不够?没多久有了儿媳妇,还不笑话了你去?”
牛氏这才喏喏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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