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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长天府,里面就已是一副极为热闹的景象。
一律穿着湖蓝色锦衣的下人们整整齐齐地站在前院内,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当先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见上官惊鸿带人进来,立刻微微躬身上前,熟练地帮上官惊鸿牵好缰绳,之後才开口道:「小人秦勉,之前在宫里当职。
此後小人就带着这三百下人在长天府里伺候上官将军。
将军现下可有何吩咐?」
上官惊鸿一怔,随即才翻身下马,微微回了一礼才语声略略沙哑地开口道:「我便只是想先洗个澡。
有劳了。
」
秦勉显然是早已准备妥当,当下把上官惊鸿的马交给後面的下人,然後就领着上官惊鸿到了後院的浴池去了。
长天府占地极广,各个院落也都修建得漂亮大气,亭台楼阁之间自是错落有致。
那浴池更是极为奢华的,呈椭圆形的池子用精细的樊花石修筑,清澈的温热池水氤氲着雾气,整个屋子里略带香薰气息,一迈进去就觉得慵懒舒适。
秦勉小心地问了一句是否需要人伺候着之後,得到上官惊鸿摇了摇头的回应,便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上官惊鸿站在桃木屏风後,面对着竖起的足有两米高的巨大铜镜,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抬起手,解起身上的玄铁战甲。
虽被称为战甲,可是实际上相较战场上所要穿的重甲已经轻薄上许多。
解开之後里面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雪白罩衫。
而那罩衫肩膀处,雪白中却赫然隐隐露出一抹嫣红的血色。
上官惊鸿的目光盯在肩膀处,随即伸手解开脖颈处的盘扣把整件罩衫褪了下去。
铜镜里的男人如今已是浑身赤裸,只有肩膀处还缠着微微渗着血的绷带。
上官惊鸿在战场上厮杀历练数年,身材精悍却并不过分壮实。
每一处肌肉的线条都流畅而有力,皮肤单薄却紧绷仿佛随时蓄势待发的猎豹。
浑身上下伤疤并不少,可让人浑然想不到美丑,只有种喋血沙场的冷峻之感。
上官惊鸿似乎并不太过在意肩膀上的伤,目光随即游移到了左胸口处一道玄黑色的月牙形刺青上。
那瞬间,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些复杂迷乱起来。
……
太元禄王朝举国上下大庆三天,朝堂也是一道免了。
这一大庆自然要在宫里宴请文武百官,而且同时也为新归来加封的靖南大将军上官惊鸿接风洗尘。
这设在万和宫的国宴,就定在了上官惊鸿回来之後的第二日。
上官惊鸿约是傍晚时分乘着轿子从长天府出发,约莫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堪堪停了下来。
「将军下轿吧。
到了玄武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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