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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也没什么,就是“大人”
,在这个朝代,是父亲的意思。
“啊?”
进城第一件事,嬴寒山卖掉了那匹马。
那是匹不错的马,可惜嬴寒山急着出手,城中又流行疫病,少见商人,最后只换了四贯钱。
倒有人牙凑上来问她卖不卖鸦鸦,若是卖,还能再加两贯。
“滚。”
老娘浪费半身功力救的人就值两贯钱?这可是杀生道救的人,懂不懂含金量!
头戴斗笠的瘦高女子微微抬起眼来,阴影下的一对金瞳锐器一样刺向人喉口。
人牙被这一双眼睛刺得倒退两步,见了鬼般跌跌撞撞地逃走。
活见鬼,这逃荒的女人怎么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嬴寒山给嬴鸦鸦买了身合身的衣服,又买了碗汤饼给她。
鸦鸦隔着满碗热腾腾的雾气觑着她,只咽口水不动手。
“你吃吧,”
嬴寒山说,“你没醒的时候,我垫了点,现在不饿。”
嬴鸦鸦犹豫了一下,终于慢吞吞地吃起来。
刚刚这话不是真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都不是真的。
她辟谷,自然不会在路上饮食,但现在她觉得饿了。
也不能说是饿,她觉得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挑动她情绪,好像下班时嗅到楼道里传来谁家炖肉食的香气。
是那股死气吗?这里远没到系统所说的尸横遍野的地步。
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死气?
鸦鸦吃完了一碗面,热气把她的脸熏得终于有了点血色。
这么看她们实在不像是姐妹,嬴寒山这幅身躯的脸寡淡,没什么出挑的地方,一双颜色很浅的眼睛有些凶。
而鸦鸦像是一团玉,一团膏脂,还未完全长开的脸上能看出父母辈的美貌。
鸦鸦被她盯得有点发怵,下意识用手擦擦自己的脸。
“怎么了?阿姊?”
“什么也没有。”
城中的客栈里没人住店,也没人吃饭,嬴寒山用肩膀顶开门牵着鸦鸦进去时,掌柜甚至愣了一愣。
“女郎是住店还是……哦是住店啊,你们是新进城里的……这时节还能进来人?”
嬴寒山笑了一笑,没说话,掌柜还在喋喋:“一间上房八十文,你们是哪边来人?做什么的?我可先说好,若是身上生了紫斑,发起热来,那本店恕不接待。”
半晌没人答话,老板迟疑地住了口,望向来人。
那斗笠低垂的女人正默然觑着身边的女孩,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眼来。
像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收紧,那年轻女人的眼神明明不带任何恶意,却让人没来由地想要后退。
身周的空气在几秒内凝结,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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