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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鸟雀停在枝头摆尾,三短一长地唱曲儿,歌颂初秋凉薄的日光里慢慢闲下来的日子。
沈问津听了一阵鸟鸣,把目光转回手机上,阖了半晌眸,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敲了几下键盘。
沈问津:行,我去。
常洛:???
常洛:哥你咋就改变想法了?
沈问津:我觉得你说得对,面子没有钱重要。
常洛:欸嘛哥,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沈问津不说话了。
沈问津没说谎,只是隐藏了一部分真实目的。
钱固然重要,但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是他脑海中突然浮起的,四五年前的元旦前一天。
说齐客和他自高中毕业以来再没联系其实不太准确。
他们打过一个电话。
大二的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院里聚餐,每桌人都抱着酒侃天侃地,喝出了半个学院的醉鬼。
沈问津酒量不太好,本只想着浅浅尝一点,但他经纪人刚帮他谈成了一部戏的消息不知从哪儿泄了出去,一时全学院都知道了,关系好的挨个儿过来和他碰杯。
他只得半推半就,把自己喝得如踩云端。
眼瞅着已然四五杯酒下肚,后头还源源不断涌人过来,沈问津心里暗暗叫苦,恨不得从没接下过那部戏。
兜里的手机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响起,喜从天降,他赶紧借口接电话脚底抹油开溜。
溜到清净处摸出这救命的宝贝,却见界面上跳着的是“齐客”
俩字。
沈问津像是不认识这俩字似的,瞅着它瞪了会儿眼,才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齐客?”
他叫了一声。
那头静了三四秒,说嗯。
“怎么了?”
沈问津问。
那头不说话,沈问津倒也不催,半倚在灯火阑珊处,看着不远处觥筹交错的人群。
他们挤挤挨挨地碰杯,又挨挨挤挤地说小话,阵仗大得像是在参加什么典礼。
就这么静了许久,久到沈问津以为那人不会开口时,忽听得顺着网线传来的低低一声。
“没事。”
齐客说。
沈问津:……
许是因着喝了酒,消极的情绪被酒精麻痹掉了许多,或是因着成年后曾经恩怨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沈问津忽然觉得,电话那头其实也没那么讨人厌。
细想来,高中时他俩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过节,只是一个是艺术生,一个是正儿八经文化生,可能气场不太合。
沈问津觉得齐客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再加上这人总不乐意开口,锥子扎不出来一声,屡屡让自己感到万分挫败。
某次沈问津听着了一八卦,想逮人分享。
好巧不巧他的好哥们没了人影,于是乖乖坐在位置上的同桌齐客便成了他的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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