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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临水修建整个宫室被草木山石围裹,即便是没有受封最不受宠的公主公子也不会住得这样偏僻简陋,温怡卿瞧着殿中破旧的陈设也有些唏嘘,曾经是一国的嫡出公子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仰人鼻息履步维艰。
萧沉从内室慢慢走出,靴子在地砖上发出噔噔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沉重的脚步声倒好像是故意要叫人察觉似的。
“娘娘何故这般诧异,我这儿您又不是第一次来。
“萧沉挂着浅笑眼里看似漫不经心的发问却让温怡卿脊背发汗。
“倒也不是诧异,只是不知道宫里那些婢子们为何到今时今日还如此苛待你。
“温怡卿侧过身去摸了摸布满灰尘的琉璃瓶,她垂着眼帘遮掩住心里的慌乱。
从前在萧沉面前露了太多怯,现在要圆也圆不回来了。
“到底还是娘娘不肯宠我的缘故。”
萧沉的语气平常得好像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样,他伸手擦了擦温怡卿沾上灰尘的指尖。
他刻意把声音放得又轻又低语气里好像还带着丝丝的幽怨。
木祁和采薇都站在门外守着,这话也只有习武的木祁耳力过人才能听清,可此时的木祁却恨自己长了对耳朵,他的头埋得更低为自己主子害臊了起来。
温怡卿猛把手抽了回来轻斥道:“你说什么呢。”
“我今日来是把东西交还给你,”
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转头示意门口的采薇进来,“你的赔礼送得不明不白我也不能就糊里糊涂地收下了。”
“娘娘既问了那萧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沉黑眸清亮直直地盯着她。
“当真?”
温怡卿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
眼前少女眼眸清澈,灵巧的步摇轻晃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看得萧沉心底一软,他唇角扬了点头:“自然。”
温怡卿被带着穿过了郁郁葱葱的长廊,看着未曾修剪野蛮生长的野花倒也新鲜。
长藤绕着廊柱一路攀缘而上,贴着墙根长出一朵漂亮的小紫花正巧开在内室的窗边,温怡卿依靠在窗柩边摸了摸那柔嫩的花瓣,偏头看着萧沉静静地煮茶,内室里只听得见沸水咕墩咕墩的声音反倒叫人心安。
“叫你自己说你定又要钻着空子搪塞我,”
温怡卿暗暗地瞪了他一眼,“今日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否则你也休想在我温家这棵树下纳凉躲热了。”
萧沉眼里含了笑结结实实地接下了少女那不痛不痒的眼刀:“萧某说了,今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怡卿以为萧沉全神贯注着煮茶却不想被他抓个正着,她心虚地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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