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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裙也没有,肋骨根根分明。
“真可怜。”
蓬忍不住说。
这一趟出行,他们带了整整一大船的食物,短时间内根本吃不完。
“别给他。”
“不要给。”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是颜秋和炎朔。
丛容看了眼少年,后者垂下眸子。
“为什么?”
炎丁忍不住问颜秋。
小白花狠狠瞪了小孩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男孩瑟缩了一下,像鱼一样从炎青手里挣脱出来,一溜烟儿钻进了附近的巷道,不远处几道人影也随之缩回窝棚里。
“大人,这些孩子背后都有大人在暗处,一旦你好心给了他食物或者别的物资,他们就会冲过来疯抢。”
颜秋的脸色极为难看。
丛容明白了,不是所有的穷人都像老莫,灰角和炎砾那样老实本分,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越穷的地方,如果人们又没接受过教育,那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会奇怪。
他们这一行虽然只有八个人,但除了蓬以外都是男性,而蓬也生得十分壮实,胳膊比丛容的大腿还粗,因此除了这孩子外,接下去一路上没有当地的贫民再过来碰瓷。
然而丛容注意到那些窝棚后面一双双饥饿的眼睛在死死盯着自己,仿佛他们不是行走的人,而是移动的肥肉。
颜秋没说错,越往圆心的位置去,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好,渐渐的,窝棚被低矮的石屋取代。
人们不再瘦得像骷颅,衣服尽管破旧,可好歹能遮住身体了,脸上同样看不见笑容,只有无穷无尽的愁苦。
排泄物依旧随处可见,只不过没那么多了。
“所以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其实是奴隶?这些才是平民?”
炎青恍然。
“不,他们都是自由人。”
颜秋摇摇头,“奴隶都在奴隶主手上,圣城最大的奴隶市场就在离城主府和圣塔不远的地方。
当然等到真正过不下去了,自由人也会变成奴隶。
像刚才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如果一直不能从外来者手中抢到物资,他的家人很可能把他卖给奴隶主。”
“他的家人?他妈妈吗?”
炎丁震惊,原始部落对幼崽和女人向来宽容,族人们就算饿得受不了,也不可能把孩子送给首领祭司当奴隶,仅仅只是为了换取一点食物——毕竟成为奴隶以后,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颜秋叹了口气:“贫民区的人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他们吃不饱饭,也没衣服穿,却一窝接一窝地生孩子,那个男孩家里十有八九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
卖了他,说不定能养活其余人……”
突如其来的喧闹声打断了颜秋的讲述,丛容循声望去,几个手持青铜刀剑的士兵聚集在一栋石屋前,为首的那人正把一个破破烂烂的皮囊从屋主手里挖出来。
“大人,大人,这是我家剩下的最后一点原石了,您拿走了,我们接下去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满面枯槁的男人跪在地上卑微地乞求,一旁他的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我管你怎么过!
城主大人的税是你说不交就不交的吗?你是不是想造反?!”
士兵头子将锈迹斑斑的铜剑搭在男人的脖子上。
后者吓得一个哆嗦,努力为自己辩解:“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我们,我们真的没有钱了……”
“上次来也这么说,狡猾的穷鬼!”
士兵头子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带着手下趾高气昂地去敲下一户人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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