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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强行带她走,她根本无力反抗。
可下午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严刚差人回来回话,说是打探不出更多的消息,只大概得知是谢府内闱之事,谢夫人似是受了些委屈。
他当时便知,他带不走她了,即便带走了她的人,也带不走她的心。
若说半点不失望,那自然是假的。
若说很失望,倒也不至于。
毕竟这样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萧川冷笑一声,是自己这些日子太放纵了吧。
竟无端生出些妄念,以为自已于她而言,终归是有些不同的。
连生身父母都能为了旁的而忽略他,他竟然会去指望一个刚嫁给他不到两个月的人,能坚定的选择他。
何其幼稚,何其可笑?他在心里自嘲道。
弈宁回到凝晖堂时,萧川已经走了。
她望着墙边空出来的那块地方,微微出神。
邢嬷嬷叹了口气,走过去轻声道:“殿下什么也没说,只命人把那几口大箱子都抬走了。
王妃......当真不跟殿下去西北么?”
弈宁心里苦笑一声,若说前几日她还有所犹豫,那经过今日之事,便是半分踌躇也无了。
在上京,她是谢奕宁,是太傅府嫡出的大姑娘,遍识京中高门贵眷,却被自家护卫阻拦,连母亲的贴身丫鬟都不能见,更是差点儿连门都出不去。
更何况是西北?
在那里,除了萧川,她谁都不认识。
别人也只认她是萧川的王妃,她不过是他的一个附属品,他想控制自己,易如反掌。
她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跟萧川说这件事,毕竟自己曾亲口答应了他的。
但现在看来,却是不必了。
萧川想必是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了吧。
他搬走了东西,便是答案了。
他同意让她留在京中,却连她的面都不肯见,应也是厌了自己了吧。
弈宁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一个人走到软榻上坐下。
手指触到塌侧的金丝软枕,上回萧川躺在这里,她替他篦发,像是已经很久远的事了。
久远到她觉得有些失真,甚至在怀疑,这一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弈宁环抱住屈起的双腿,头慢慢地垂下,偏伏在膝头,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些。
她也想过,也许去了西北,萧川依旧会待她好,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也许根本不会发生。
可万一呢?她不敢赌。
她怕,怕被人当做笼中鸟,听不到也看不到外界一切讯息。
等到将来有一日,她再次回到上京时,却发现谢家已经倾覆,家人四散飘零。
到那时,她能原谅自己吗?
如果注定要在谢家和萧川之前做出选择,至少目前她还能坚定地选择谢家。
罢了。
弈宁在心里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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