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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看她一眼,“嗯”
一声,随后进了里间。
宋胭先是一愣,犹疑一下,跟了上去,到里间才知他是去换衣服,此时正将身上官服解下来。
或许她该上前去服侍吧……但这事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她停在旁边没动,实在做不到。
只是这么站在一旁,想来想去都有些呆笨,她见此时太阳已开始偏西,便问:“大爷饿了吧,要不然我让人开饭?”
“好,开饭吧。”
他说话似她所见的那些长辈一样,低沉,和缓,而肯定,说是回应,不如说是一种命令,容不得人有任何置疑。
宋胭低着头,下意识恭敬回了一声“是”
,退身出去吩咐人备饭——不知不觉,她比在家中对待爷爷还敬畏。
没一会儿他换了常服出来,坐到桌边,看一眼站在旁边候着的宋胭,问:“你不吃么?”
宋胭回过神,连忙回答:“吃,吃……”
她只是怕,怕到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和他同桌吃饭。
四方的桌子,她坐到他身侧那一方,轻轻入座,只敢坐个凳沿儿,身子端端正正。
丫鬟将饭盛好端到她面前,她去没去拿,而是拿过公筷,将离他远的菜夹到他面前的食碟里,替他布菜。
魏祁道:“不必你忙,我自己来。”
宋胭恭敬道:“是。”
魏祁看了她一眼。
他既已发话,宋胭便开始吃自己的,四下一片安静,再听不到一点声音。
房里不只有她带来的秋月春红几人,还有原本就在院中侍候的嬷嬷和丫环,此时都静立一旁,一声不吭。
宋胭便知道,这是魏祁的规矩,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
是的,她爷爷也喜欢安静,听不得吵闹。
她便越发规矩起来,坐得端端正正,连筷子也不曾碰一下碗。
用完饭,魏祁道:“我去榻上躺一躺。”
宋胭便连忙去将次间的睡榻收拾一番,将上面的垫子拿开,又抱了薄被来。
魏祁在榻上睡下,宋胭退回明间,直到过了许久,想着他大概睡着了,她才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但仍然保持着安静,自己与丫鬟都不发出半点声音,怕吵到屋中的人。
后来天色暗下来,她去洗漱好,坐到了床上。
昨夜是洞房,因他进了宫便未能成礼,那今夜……她看着次间的方向,心跳得飞快,手一会儿攥紧,一会儿松开。
如此不安地守了一个时辰,戌时已过半,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她想,也许她该继续等一会儿,就算不等,也不该自顾自睡下,似乎要守着他醒来,但她又害怕——心里知道总要过那一关,却又实在没勇气。
最后又熬了一刻,还是大着胆子睡下,姑且先逃过今晚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至半夜,迷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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