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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的态度,或许能窥见一二拓跋枭到时候的反应,他摆出一副薄情人的模样,“当然不是共识,如若我说事成之后便要离开,他怕是一辈子也不肯帮我,得用千万种理由拒绝出兵。”
“您、您这是欺骗,是负心汉的行径!”
宋循难以置信。
“如何?我不仅是负心汉,我还是谋反者,刽子手,弑父犯。
宋循,我不是个好人,你欺负陆棠鸢手中的笔杆一顿,在纸上画下圆钝的一笔,染透了不知道几层薄纸,墨水挤出笔尖的气味渐渐刺鼻,“阿枭,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不必再去通过宋循看拓跋枭会如何,现下拓跋枭的反应已经在他眼前了:没有眼泪,没有哭腔,更没有那副惹人怜惜的可怜样,拓跋枭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甩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发尖上缀的银饰都重重甩在木质门框上发出闷响。
门里门外都安静得过分,还是王诚率先打破沉默,“殿下,怎么办,露馅了”
宋循的气焰也消减了下去,毕竟事关战事,却因他的狭隘出了岔子,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王诚还没安上象牙,忠心耿耿的狗嘴又开始寻找破解之法,“要不您追过去给他赔个不是,哄哄他?”
陆棠鸢把毛笔搁下,闭了闭眼,皱眉无动于衷。
他何时有过向他人低头认错的时候,嘴硬道:“无妨,北疆王已经同意起兵,他也阻挠不了什么了。”
他没去追,更没去哄,在都兰殿里同众人写画一整天,心里也存了侥幸,觉得拓跋枭对他没脾气没底线,即使生气也会同往常一般回来。
可他这次想错了,晚膳用完拓跋枭也没回来,三更夜半,拓跋枭还是没回来。
他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因为昨夜放纵,腰酸背痛,坐着反倒比躺着舒服些。
突然起了风,凉意袭人,旧疾隐痛扩散,他想,拓跋枭大抵是要回来了。
他现在极怕冷,初到都兰殿时,拓跋枭便夜夜与他同衾而眠,从背后用胸膛暖他血肉,夹住他的双腿过渡温热,直至近来入夏,拓跋枭才规规矩矩地躺回自己那半边床榻去。
北疆天气瞬息万变,入了夏也不耽误偶尔的狂风骤雨,吱呀吱呀的,窗子都抵不住这寒冷。
没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混着雨雷声,失了内力的陆棠鸢已经无法从脚步判断来人,但他心里觉得就是拓跋枭回来了,立马抖开被子躺下,做一副深眠模样。
内室门开,脚步有些杂乱,像是两个人,他察觉不对,猛地起身回头,将床头的佩剑横在身前,昏暗烛火下,却是王诚和落月的脸。
落月低声道:“拓跋枭身边人来通传,您身子受不得凉,让给您送些汤婆子过来,他军中事务繁忙,这几日就不回来了。”
这几日,还真是长本事了,亏他还真像个妻子一般等丈夫夜归,亏他还觉得前一晚才浓情蜜意,这一晚该不会如此无情,最次也要回来帮他揉揉腰,结果,空欢喜的人竟成了他。
他随手丢了佩剑,甩开被子背身躺下,“放下就快去歇息吧,这里是北疆,不必夜夜把守。”
“是。”
内室里恢复安静,陆棠鸢才发觉期待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让人忐忑,让人魂不守舍,等它彻底落成失望之后,又让人难堪,让人孤独。
这是一种对他来说太过遥远的情绪,曾几何时,他就已经习惯对一切事物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做出万全准备,让自己能够承担最坏的结果,因而他永远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北疆的水土把人养得安逸,人开始卸下防备之际,就是要遭受伤害的开始。
都兰殿是历代王储的寝宫,如今却成了王妃一人的居所,陆棠鸢每日埋头笔墨纸砚,拓跋枭则每日穿梭于刀剑兵马,一晃二十多日过去,没有一个人先结束这场无声的战役。
早就过了破冰陆棠鸢将这几日整理好的各种秘法都呈到北疆王面前,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道了一声告退就匆匆离去。
一直到陆棠鸢的脚步彻底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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