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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理解一个‘乡下’女孩求天天不应,告地地无门的苦闷呢。
叶婉宁继续说下去,她弯了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很多人,包括我爸妈都以为,嫁给家境优渥的傻子,也就是苦上半辈子,受半辈子的磋磨,如?果运气好,把傻子熬走了,就能享福了。”
“其实不是的,万一又生?了个傻子,这一辈子,就是吃了黄连,苦到了心?里。”
叶婉宁:“有件事,连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小时候在外面玩的时候,不小心?跑到了大队长家,他?们家有间旧屋,屋子里关着一个女人,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厚厚的黑色铁项圈,一条长长的锁链系在她的脚上,另一端系在了柱子上。”
“大队长的二伯站在女人跟前,他?手里端着一个碗,将?碗里的粥往女人嘴里塞,女人张着嘴,粥却喂不进去,淌了大半到她的襟前,大队长的二伯急了,将?碗直接摔在了地上,兀自发着脾气。”
“那时候我只?觉得他?不像正常人,毕竟哪个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会眼歪嘴斜淌着口水,会愤怒得像猩猩一样?跳起来,两只?手锤着胸口。”
“我被摔碗声吓了一跳,发出了声音。”
这是原主?的记忆,叶婉宁陷入回忆中,眼里的惊恐一闪而过。
“那个女人听见?我的动静,她朝窗外望过去,正好跟我对视。”
她头一回见?到那样?的眼神,呆滞得就像在木头上挖了两个洞,若不是眼珠偶尔转动几下,简直不像个活人。
原主?当?时还小,吓得立马就跑了。
“后来才听说,那是大队长的二伯娶的媳妇,一个外地的女人,她年轻貌美,听说还读过书,不知道是怎么嫁进我们那个小山村的。”
“之后,我见?到大队长的儿子,一样?的眼歪嘴斜,一样?的稍微不顺就发脾气,一样?的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发着脾气。”
“我终于意识到,他?们家的‘傻’,是会遗传的,大队长的二伯是傻子,他?的儿子也是傻子。”
这也是原主?撞墙的原因之一。
叶婉宁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快愈合了,但因为创伤综合征,她还是觉得那里钝痛钝痛的。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女人,也不想生?一个像大队长的儿子,大队长的二伯那样?的孩子。”
叶婉宁道,“所以我跑了。”
她露出一个笑,笑容甜美而畅快,就像拨开云雾见?青天一样?,“还好我运气好,逃出来了。”
霍骁喉咙哽噎,他?想张嘴说些什么,类似于安慰的话。
可嘴巴张合了半天,他?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在这样?的情形下,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吧。
而且霍骁隐隐感?觉,叶婉宁不需要他?的安慰。
叶婉宁昂起下巴,微眯起眼睛,眸光流转,“如?果不是时间不够,又怕打草惊蛇,我还想放把火再走。”
她抿着嘴,深深的酒窝像嵌在脸上一样?,甜甜笑道,“我说笑的。”
霍骁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有点坏坏的,带着别样?的风情,勾得人心?痒痒。
在她的注视下,霍骁脑海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叶婉宁愿意,他?甚至可以在她放火的时候帮她递柴禾望风。
霍骁突然惊醒,他?手一紧,掌心?全?是汗。
作?为一个人民?子弟兵,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一定是因为今晚的气氛太奇怪了,所以他?才会起这种不该有的心?思?。
叶婉宁笑着接着说,“刚逃出来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我以为我能靠一技之长生?存,结果现实给了我一耳光。”
这个年代不允许摆摊呀,她空有一身的厨艺,却无处施展。
“所以我很谢谢宋阿姨,要不是她收留我,估计我要流落街头了。”
叶婉宁笑眯眯地道。
即便?她语气轻快,说的轻松,霍骁还是能听出其中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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