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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床边路以卿乖巧的在地铺上躺好,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会儿怂得不行,之前倒是明知她会生气,还敢那般对她说。
在心里埋怨一番,可看着路以卿就在身边,之前辗转反侧的沈望舒这回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可苦了地铺上的路以卿,她一点也不想睡这硬邦邦还没媳妇可以抱的地板,所以一直惦记着偷偷爬床。
只是沈望舒之前装睡过一回,谁知这会儿她是睡着还是醒着?一见媳妇就从心的路以卿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再惹恼了对方。
于是直挺挺在地板上躺了半夜,确定沈望舒肯定熬不了这么久,这才悄咪咪又往床上爬。
这时沈望舒确实是睡得沉了,身边多了一个人也没察觉。
甚至感觉到身旁熟悉的气息,还相当自觉的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于是不消片刻,熬了半夜的路以卿就再次窝进了媳妇香香软软的怀抱,她心满意足的呼吸着媳妇身上熟悉的淡淡幽香,迅速陷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路以卿顶着两个黑眼圈被沈望舒叫了起来,整个人萎靡不振。
沈望舒忍着笑意,也没追究她半夜爬床的事,只将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阿卿,起来了,你昨日不是才从父亲那里要来了人手吗?咱们在长安待不久了,那些人手还有钱财都还等着你接手安排呢,现在人都来了你却还在睡觉……”
熟悉的论调,熟悉的叫醒方式,瞬间让路以卿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的亲妈。
然而亲妈叫起还可以赖床,但媳妇这么做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路以卿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眼皮却沉重得仿佛被胶水黏住了一般。
她好不容易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望着对面忍笑的沈望舒,顿感委屈:“望舒,你是故意的!”
沈望舒没反驳,又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起床了。”
路以卿最终无奈起身,心里却暗下决定,今后绝对不要惹媳妇生气——毕竟无论是孤枕难眠,还是半夜爬床,都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临行之前路以卿被沈望舒折腾过一回,就再也不敢提扔下她独自去西北的话了。
她表面乖巧妥协,其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毕竟若非万不得已,她其实也是舍不得沈望舒的。
之后的几日路以卿也忙碌了起来,她和沈望舒之间似乎掉了个个——开始是沈望舒忙着处理路家商行搬迁事宜,忙得脚不沾地。
如今商行的事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人手也都转交给了路以卿,沈望舒便一下子闲了下来。
反是路以卿开始为她的目标忙着筹划安排。
路家主也跟着沈望舒一起闲下来了。
毕竟路以卿有言在先,分给她的人手钱财今后都与路家商行无关,因此路家主也不再过问她的事,放手放得相当彻底干脆。
忙忙碌碌七八日,路以卿便将该洒的人手都洒出去了,朝中也生出了新的动荡。
这日晚间,一家三口又聚在一起用膳。
路以卿正殷情给沈望舒布菜,鱼肉都挑了刺再夹给对方,忽然就听路家主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该离开长安了。”
这话来得太突然,路以卿夹到一半的鱼肉“啪叽”
一下掉桌子上了,挑了半天的刺也白挑了。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鱼肉了,抬头便问她爹:“这就要走了吗,可定下日子了?”
路家主举起酒杯饮了一口,幽幽道了句:“后日就走。”
路以卿都被他这雷厉风行的决定惊住了,接着心里就是一慌——她说着要去西北,可话出口是容易,听过路家主的担忧之后也明白西北之地不是那么好去的。
沈望舒还说让她多向阿爹请教,再看看游记地理志之类的多些了解,可她这些天都忙着其他,压根没顾得上这些啊。
此时此刻的路以卿感觉就像是书都没翻过,就要被直接送上考场一般,心里实在没底。
她捏着筷子下意识皱眉:“这,是不是太快了些?要去西北的话,我还没做好准备。”
如今这世道不比在现代,现代时交通便利物资也丰富,只要有钱就万事大吉。
可这年头赶路就靠车马,物资只在当地,西北又是荒凉之处,不做好完全准备是要吃苦头的。
路家主闻言没好气看她一眼,又瞥了眼一旁淡定吃饭的沈望舒,解释道:“今日才打听来的消息,户部和兵部已经有官员下狱了,接下来朝中肯定不太平,也没人会再将视线放在咱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这正是咱们脱身的大好机会,早走一日便安全一分,不可多留。”
路以卿听完还是觉得太急了,那有这般说风就是雨的:“可就算要走也要做好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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