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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万岁,跪在樨下,而后一本淡蓝色的折子扔在了面前。
拣起一看,上头所录的竟是昨夜公主府内所发生之事,尤其公主与二娘搂在一起私语之话,更是大概一字不差。
看完,合上了折本。
“这个逆女,朕在她眼中,便是这等无情寡性之人?”
太宗简直震怒,拍案怒吼:“就算她是庶出又如何?食邑三千,掌管地游,所嫁夫婿,哪一项不是姐妹中头一等的?竟还不如不愤,简直可恨。”
李治心中却是暗想,皇姐想的压根一点没错。
父皇若真宠她,为何当初不见惩处程家,连个暗示都没有,反更因军功获宠,皇姐她敢和父皇作对么?当然,心中虽这样想,面上却是不能露分毫的。
太宗瞟过,眸中不由略黯,转头便问起居郎:“翁归何想?”
温思贤想想,笑了:“公主便是尊贵,也是女儿身。
女人家心眼小,原是应该的。”
李治听言差些笑出来,太宗本来怒愤,让起居郎这样一说,竟也差些失笑。
抖着手指颤骂:“难道朕还得让她不成?”
起居郎这次一本正面的抬起脸来,直对君王:“男人原不该和女人一般见识的!”
见太宗气得手抖,便又轻笑接话:“似臣家宝袭,多少小心眼,说话从来不肯好好说,弯七扭八明明是好意却硬喜欢拗上一百八个弯。
若臣是个愚笨的,大概根本看不懂她那一番好意。
臣是气,可回头想,却也不免伤感。
若不是因为那事,她小时候原本不是这样的。
长大了,知晓世事,女儿家柔弱无依,只能仰仗父兄,原是要小心些才不会做错事,才不至于让自己无所依归。
她、只是怕了。”
樨上这次无怒了,坐回龙榻,一声叹息。
良久不见父皇开语,李治便把心中疑惑说了:“儿臣有一事不明。
皇姐便是顺从父皇,何故想到那般深处?”
尤其最后一句,竟象是要交待遗言一样。
这让李治甚不解,便是合浦那等骄纵不羁的,父皇也不过把她关了起来,怎会下了死手?当然,李治明白,皇姐不放心父皇,更不放心自己。
但皇姐是知道父皇现在还在世的,何故如此?
说完,小心观瞧,果然见父皇脸上颜色似乎变了一变。
后脊顿时一片寒意涌了上来。
难不成、猜对了?才是思念想过,便听父皇冷语唤过了内侍:“传郑敬玄。”
一语,李治和温思贤尽皆错愕了。
互看一眼,再看君王,已面似漆铁。
因才是朝后不久,故不到两刻郑敬玄便自刑部任上被传进了大明宫。
不去立政殿,却来了麟德宫,这让郑敬玄甚讶异。
而大白日的居然推开了侧殿之门,而这广阔麟德殿内竟看不到一个人影,一股凉气便自后颈串了上来。
小心进殿,低头恭顺,却在樨下看到了一抹明黄?突的一念闪过,不禁抬头,结果哗的一下跌在了地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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