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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骘似乎也察觉他的视线,一阵低咳后,忽然抬头看向他,目光锐利,带着一分探究:“这位姑娘一直看着在下,可是……认得在下?”
话音方落,房间内的几人顿时都紧张起来,应该与陆骘正被通缉有关。
旁边正帮胡郎中解绳子的宣平动作也一顿,紧张望向李禅秀。
李禅秀眼睫微垂,避开众人视线,道:“并非认识,只是……你们找错人了。”
房间内众人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陆骘最先明白,道:“哦,姑娘的意思是,你才是那位神医?”
“神医不敢当。”
李禅秀回答,“但你们要找的是给人缝肠子的郎中的话,那的确是我。”
“咚!”
宣平一时愣住,抓着胡郎中的手陡然松开,害得胡郎中猝不及防,摔了个跟头。
胡郎中愣是没敢吭声。
其他人也都呆住。
什么?神医不是旁边那位一看就行医经验丰富的老者,而是眼前这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宣平回神后,赶忙帮他解绑,可想到他是女子,又有些束手束脚,一边解绳,一边口中念道:“得罪,得罪。”
也不知他绑人时,怎么没不好意思。
绳索被解开后,李禅秀活动一会儿手腕,不发麻后,又俯身扶起胡郎中,把对方身上已经解了一半的绳子摘掉。
胡郎中仍战战兢兢,小声问道:“你看到他的伤了吗?确定能救?”
李禅秀垂着眼睑,低声道:“还没看。”
胡郎中一听,顿时心又沉到谷底,压低声道:“唉,不是我质疑你的能力,实在是那位公子的伤,明显被拖太久,加上中毒,已经到只能截肢的地步了……”
两人声音压得再低,可宣平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瞪向胡郎中。
胡郎中被瞪得如芒在背,声音渐渐小了。
陆骘察觉,低喝宣平一声,随即再次看向李禅秀,语带斟酌:“你……真能治?”
虽然他刚才训斥宣平等人时,说这伤不治也罢,但那更多是气话,加上并不相信被绑来的两个郎中能治。
可谁都不想突然失去一条腿,如果能治,郎中又愿意治的话,谁会不想治?只是,大约见李禅秀实在年轻,又是个貌美柔弱的姑娘,心中还是有些不信,说出的话也带几分疑虑。
李禅秀扶着胡郎中站稳后,也转头看向他,清湛目光与他对视,平静道:“不敢保证,我需要先看一下伤处情况。”
既陷“贼”
窝,眼前几人又非险恶之辈,自然是救人比较好。
毕竟此刻救人,等于自救。
即便不考虑这些,单说梦境中陆骘的为人,就值得一救。
这样的人,若没有失去一条腿,若没有因中毒留下暗疾,未来或许不会英年早逝。
他若没死,东线的裴椹,西南的李禅秀,还有梦中许许多多在最后仍抵抗胡人的将士,就会多一分助力。
甚至……李禅秀心念一转,又想,此刻施恩于陆骘,未来对方或许会成为自己和父亲的助力,甚至麾下,也说不定。
便是不成,结个善缘,总归没有坏处。
在他思量之际,陆骘似乎也在沉凝思索。
旁边宣平等人都有些着急,忍不住又劝:“大哥,你就让这位姑娘看看伤吧。”
“是啊少主,先把伤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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