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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冬迟缓却乖巧的点头,纤瘦胳膊从被子里伸出啦,环住祁夏璟脖子,不算温柔地将他往下带()。
祁夏璟怕用力挣扎把人弄痛,就由着黎冬将他拽下去。
“吃药了,”
耳边再次传来黎冬的声音,黏糊糊地宛如在撒娇:“冷。”
在骤然侵袭的浓热雏菊香中,祁夏璟双唇抵在黎冬的锁骨上,连带发声都闷闷的:“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
黎冬闻言,将他搂的更紧:“那你还会走吗。”
病中的人不再如平日般,亲密都带着羞赧和疏离;性格被压抑的部分暴露出来,说话每个字都撒娇般拖着尾音,听得人心痒难耐。
“不走,”
祁夏璟内心警示不要再多想:“你不用动,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几秒后,怀里的人慢吞吞点头。
双手穿过她背部和腿弯,祁夏璟毫不费力地将黎冬裹在被子里抱起来,迈着长腿大步走回卧室,床边掀开被单后,稳稳将人放在柔软床面。
顺利抽走外层薄被,祁夏璟看着黎冬身上他该洗的外套,皱眉,弯腰上手想帮她脱去。
始终乖巧的人却突然反抗,双手力气奇大的攥着外套不让动,莹润双眼怯怯盯着祁夏璟,委屈巴巴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
太阳穴突突直跳,祁夏璟深吸口气,试图和神智不清的病号讲道理:“衣服脏,盖一床被子就够了。”
见黎冬仍只是楚楚可怜地盯着他不放,祁夏璟咬着后牙,尝试从根本解决问题,问她:“你为什么一定要穿这件衣服。”
这次黎冬终于有反应。
女人抱着宽大的男款大衣,仿佛寻求母亲庇护的幼崽,慢慢将脸一点一点缩进领口,声若蚊蝇、去字字清晰地砸在祁夏璟耳边:“因为衣服上有你的味道。”
“”
人生二十八年,祁夏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无力感,全然束手无策。
道理讲不通,哄也哄不好,重话更舍不得说。
他只知道,再聊下去一定会出事。
大衣满是细菌不能穿,他放弃和暂时的糊涂蛋沟通,先给黎冬盖好被子,然后弯下腰,在被面下温柔地一根根掰开她攥紧大衣的手。
被某道灼灼视线盯的心头滚热,祁夏璟嗓子干涩喉结滚动,别开眼,在悉簌衣料磨蹭声中,沙哑道:“别动,脱完就睡——”
话音未落,平躺在床面的黎冬忽地双手撑着坐起身,在祁夏璟的并未设防中猛然靠近,薄唇微张,呼吸滚热。
被用力啃咬的下唇刺痛,祁夏璟瞳孔微缩,难得有几秒的不知所措。
狠狠咬在下唇角的肇事者,表情反倒比他这个受害者还要委屈,如瀑的长发散落肩头,绯红的双颊眼尾像是要滴出血来。
黎冬身上的外套半褪未褪,内里的睡衣领口却大敞,露出白皙的皮肤和两排笔直锁骨,在高热下都泛出粉色。
似乎觉得咬一口还不够解脱衣之恨,祁夏璟见黎冬又剜他一眼,不知为何,神情比起怒视倒更像挑逗。
只是黏糯的哑声确实委屈,蛮不讲理的话也说的理直气壮:“你脱我衣服,那我就要咬你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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