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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请安。”
觉罗氏大大方方的过来行礼,虽未叫破康熙父子的身份,但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康熙抬了抬手:“自家亲戚,不必客气。
夫人忙去吧,我跟容若说说话。”
觉罗氏明白这是叫她回避呢。
想来等会儿场面可能会不怎么好看,觉罗氏不由得有些担心儿子,但又不敢违拗康熙,只能应是退下,临走时又数次回头看向纳兰性德。
胤礽在康熙耳边求道:“阿玛,您别欺负容若。”
康熙将胤礽放在地上:“你在一旁乖乖看着,不准求情。
朕今天非得好好治治他这纵情任性的毛病!”
说罢,他大步向前,走到树下。
纳兰性德迷迷糊糊的被人扶下了树,放下地上跪着。
他起初没注意到康熙,只看到了明珠,便嘟囔道:“阿,阿玛,我没闹,就是,就是喝了点酒——”
明珠怒道:“孽障,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谁来了!”
康熙对着梁九功招了招手,梁九功领着两个侍卫,抬着一个水桶走了过去。
“给他醒醒酒。”
康熙吩咐道。
梁九功丝毫不客气,舀起一瓢凉水,直接浇在了纳兰性德的头上。
纳兰性德一个激灵,就要躲闪,却被侍卫抓住双臂,死死压在地上。
梁九功见康熙没说话,便没有停手,一瓢一瓢的冷水浇上去,浇得纳兰性德大夏天的打起了哆嗦,人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皇上——”
纳兰性德抬头看向康熙,“奴才,奴才失礼了。”
康熙不理他,而是对着胤礽招手:“保成,来,过来看看你最喜欢的纳兰容若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就这样一个耽于悲伤,没有半点坚毅之人,你还指望他做你的剑盾?趁早换一个吧!”
胤礽一步一步走到纳兰性德面前。
纳兰性德眼中闪过羞愧。
他敢无视明珠纵情悲伤,也不惧康熙对他责难,但面对胤礽,只一眼,就叫他羞愧难当。
他曾郑重立誓要一生忠于他的太子,为他持剑,为他做盾,可如今,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太子了?太子长高了许多,可他却完全不知道,他这些时日过的如何,在他不在之时,是否遇到过危险。
如今竟还要太子亲自出宫来看他,亲眼看到他醉酒狼狈的样子,皇上说的对,他这样的人,如何配做太子的剑盾!
“奴才,有罪。”
纳兰性德挣开侍卫的手,跪伏在胤礽的脚下,“奴才失职,请太子责罚。”
胤礽叹了口气,弯下腰拍了拍纳兰性德的肩膀:“我知道,你只是太难过了,我不怪你。”
纳兰性德直起身,眼中含泪。
胤礽的关心和体谅更叫他无地自容,他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竟然要他的主子,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来包容他!
他当真是,无颜面对他啊!
“可是容若,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还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胤礽伸手帮纳兰性德擦掉眼泪,“你若不想现在就随她而去,那便坚强一点吧,别忘了,她还给你留下了一个儿子,这些时日,你可曾好生照料过他?”
纳兰性德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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