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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海棠笑道:“姚妈妈快请起,您可是祖母府上的老人,我该敬着些才是。”
姚妈妈正乐呵呵地要说什么,却听裴海棠又道:“可惜,我郡主府规矩森严,与宫里一般无二,一般的下人可熬不住。
譬如今儿姚妈妈不按规矩通报,私自领了客人就往上房带,便是要赏下五十板子的,再有下回,直接乱棍打死。”
五十板子?
乱棍打死?
吓得姚妈妈腿都发颤,早年间她不过才挨了二十板子,就险些要了命啊。
裴海棠:“隔壁的武安侯府,我大伯母家待下人最是和善,姚妈妈又与大伯母极其投缘,还是去那边伺候吧。
本郡主这就派翠玉送你过去。”
“多谢郡主恩典!”
姚妈妈也是个色厉内荏的,被五十板子和乱棍打死吓破了胆,听闻有个好去处,当即磕了头乐意去。
翠玉提着灯笼,连夜将人送走。
姚妈妈一走,翠竹就笑开了:“还是郡主厉害,姚妈妈就不是个善茬,武安侯府怕是要堵心了。”
这么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上辈子的裴海棠压根没见过,这一世突然冒出来,想必是前阵子大伯母被坑了一万两银子,心头不爽,故意寻来给裴海棠添堵的。
呵,添堵,还不知道谁给谁添堵呢!
隔壁的武安侯府,果真闹起来了。
王桂芳手头紧,哪有闲钱养闲人?待翠玉一走,就给姚妈妈甩脸子,让她哪来的滚哪去,侯府不留。
姚妈妈坐在地上撒泼:“敢不留我?今夜我就上巷子里闹去,让街坊邻居都来听听,你侯府是个什么嘴脸!
当初街头遇到我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要我混进郡主府去挑事……”
遇上这等无赖,王桂芳被逼得没法子,最后被讹三百两银子息事宁人。
“三百两啊,老头子半年的俸禄又没了!”
王桂芳掩面痛哭,她男人只是个下县的县令,从七品,月俸才五十七两啊。
武安侯裴玦本来在书房看书,隐隐听见丧气的哭声就烦,心头不断埋怨母亲瞎胡闹,好好地,去招惹小郡主作甚?这下惹来无赖,砸了自己脚吧?
裴玦到底是个孝子,怨归怨,最后还是亲自去哄王桂芳:“娘,快别哭了,等儿子恢复官职,领了俸禄,日子会滋润起来的。
儿子保证!”
裴珍珠也如此安慰:“大哥给二叔叔戴孝三年,如今除了服,就算丢了肥差,也定能另外安排个好差事的。”
王桂芳想起什么来,终于不哭了,拽住儿子衣袖道:“你们听说了吗,四皇子升任京县令,乃小郡主的功劳,是她从皇上那直接讨来的。
儿啊,你如今过继给你二叔了,就是小郡主嫡亲的大哥啊,你的差事,她能不帮忙?你先琢磨好什么官儿前途好,又能捞钱,再让小郡主去跟皇帝讨来,不就成了?”
裴玦眼眸一亮:“成,过几日我就去试试。”
王桂芳:“还过几日?明日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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