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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安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那朵茶花,在指尖转了两圈,抬眼瞟向封永兰难看的面色,道:“大家都长着眼睛,是不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看不出来么?”
她风姿秀雅地抬起手来,将那朵茶花往髻上一簪,复又恢复了笑面,温文尔雅道:“封姑娘你要努力呀,别到头来嫁得还不如我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哟!”
封永兰看着她那得意的模样,气得差点把帕子都撕碎了。
她上哪儿去找个比靖国公嫡长孙身份更高的来嫁?当初要不是赵桓熙无用的名声在外,她也不敢肖想。
一句话说到底,徐念安嫁入靖国公府是高攀,她封永兰想嫁靖国公府,一样是高攀。
见她安分了,徐念安不再看她,只笑着对段家的女眷们说句“见笑了”
,便继续与宋雅柘说话去了。
花厅门外,赵氏姐妹站在门侧,赵佳臻对赵佳贤说:“我就说吧,弟妹这张嘴在哪儿都吃不了亏。”
赵佳贤捧着肚子看着厅里徐念安的侧面,叹道:“我真羡慕弟妹的脑子,若是我遇上这样的事,断然想不到这样反击。
可若不是这样,不管是回避不答还是与她争执吵骂,都很丢面子。”
“谁说不是呢?就弟妹这手段,咱们三弟日后若是敢对她不好,怕不是皮都给他揭掉一层!”
赵佳臻道。
赵佳贤笑嗔:“你就不能想他点好!”
姐妹俩笑了一回,段家的来叫入席,两人等了徐念安和宋雅柘出来一同去入席不提。
饭后略休息了一会儿,殷夫人便命赵佳臻送赵佳贤回邬府。
赵桓熙打发了人来禀殷夫人,说他和殷洛宸段峻等几个人想去马场跑马。
靖国公府在城外是有自己的马场的,一直是三老爷赵明均在打理。
若是平时殷夫人指定是不放心赵桓熙去跑马的,毕竟不安全。
可这是在亲戚家,又有殷洛宸和段峻也要去,她哪好意思说不准?只让人叮嘱千万小心便放他去了。
喝了一盏茶后,段老夫人牌瘾又上来了,偏上午陪打的两个亲戚都说银子输没了,不肯再打,殷夫人便喊了徐念安,段老夫人也喊了个媳妇过来凑数。
几副牌打下来,徐念安笑眯眯的,面前的银票子直堆起来。
殷夫人想起开局前她跟段老夫人说她这儿媳只“会一点”
,让段老夫人手下留情的话,脸上不由火辣辣的。
眼看自家儿媳又赢一局,她忍不住一边抹牌一边大声地清了清嗓子。
徐念安抬头看来。
殷夫人不着痕迹地将目光往段老夫人那儿一扫:说好让段老夫人赢的呢?徐念安眉头微微耸起:白花花的银子白送人好心疼!
殷夫人美目一瞪:回去补给你便是了!
徐念安垂眉耷眼:那好吧……婆媳俩眉眼官司打完,她就开始输牌了。
看着段老夫人因为把把输而紧皱的眉头终于展开,殷夫人心气也顺了。
牌打完,宾主尽欢,段老夫人赢了两百多两银子,带着赵佳善亲亲热热地送殷夫人婆媳出门。
殷夫人和徐念安上了马车,看着儿媳一脸云淡风轻地撩着车窗帘看外头,殷夫人才慢慢回过味来,为什么她打牌要先赢后输。
若是她一上来就输,旁人只会以为她真的只“会一点()”
,或者是她懂事,故意哄段老夫人开心。
可是她一上来猛赢,让人知晓她是极会打马吊的,待到自己咳嗽了一声她才开始输,那懂事的人就从儿媳变成了婆母。
作为亲家,段老夫人与她关系好,自然比喜欢她的儿媳更有用。
想到这一层,殷夫人心中畅美无比,忍不住再次感慨国公爷为桓熙找的这个媳妇真是好。
回到嘉祥居之后,殷夫人就从房里自己的匣子里取了五百两银票给徐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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