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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倒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他求卿心切露了马脚,叫母后瞧见了端倪,故意端着让他着急不成?想来也不该才是。
毕竟这成婚之事,最着急的便是她了。
直到更漏到了戌时,徐元白与皇帝才出了坤宁宫。
方姑又替皇后加了盏灯,照亮了她跟前的画册,眼看她又望画中佳人出神“娘娘,有何忧心之事?”
她依旧凝望着画册淡淡问她“这丫头你见着怎么样?”
方姑久居深宫,虽徐黔城后宫相较前朝还算干净,但凡是女人多的地方,便皆是是非,陪着皇后一路走来,一双眼辨人识心练的尤为毒辣,对她瞧过的人,唐蓉婉是放心的。
她看了眼皇后,到底是一字未瞒她道“那姑娘是个通透的,知书达理绰约亭亭,生的也是一顶一的貌美,虽出自小乡之地,却与奴见到的大家闺秀无甚差别,仪态尚佳,尤是那一双眼睛,生的极其好,似玲珑玉璧清澈干净……”
“只是……”
方姑蹙眉停住,有半分为难。
唐皇后讶异挑眉,侧过身子仔细看她“只是什么?有什么恻隐之事在?”
方姑点了点头,捏了捏袖间绣样道“奴婢看着侯爷的意思,似不大想让姑娘进后宫,言之凿凿姑娘年时尚小,不大强求福分之事。”
唐皇后闻言有几分诧异,问道“他亲自与你说的?”
“是,他虽然说的隐晦,奴婢却是能听出来。”
唐皇后闻言不语,静了半晌,才将画册合上,眼看向半空,似穿过亘古时光眼波淡淡“倒是个难得脑袋清明的。”
方姑哪里不知道皇后的意思,旁人或者趋之若鹜这宫中泼天敦煌富贵,但若是真的进来了,才知这富贵倾注的是毕身的自由罢了,被带上枷锁再难逃飞。
“娘娘…”
方姑手握着她手,满是心疼的喊了她一声。
唐皇后回神,莞尔一笑道了声“没事。”
她手搭在矮桌上用手撑着额问她“你觉的二郎对她可是有意?”
大约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可笑,也没等她答话,只是轻叹了口气,心似九转回肠,她倒是愿意如武成侯得的意,可是越想着徐元白,她便不得已想要硬下心肠,太子目下被阮义舟所迷,又恐时俗难容故而挑了与他五成相似的亲妹做替,费了心思的将她引到跟前,若是未如他意,以她的了解,不知道他疯魔之下会再出什么岔子。
可若是应了,这不是白白葬了人家姑娘好好一生吗?
光影照在她身上,阴影一片,显得她尤为疲惫令人心疼。
方姑上前一句到她跟前道“娘娘,再看看吧,殿下目下还未得过女子的好,才叫好面色迷了眼,待他尝到了女儿香,就该回心转意才是。”
唐皇后未应,沉了半晌,才疲惫摆了摆手“那便去安排吧,挑些貌美的送去。”
要是有用,简单松了口,哪里还能是她的儿子,也罢,司马当作活马医就是。
—
翌日巳时
阮义舟人早到了菡萏院等了半刻,他昨日归的略晚些,见她院门关着,便回自己的院里休息,一早便吩咐人来传话,今日他带着阮瑶清出门逛逛。
待他近乎要耗尽耐心,终是见清雅掀了珠帘走了进来。
她道“世子,姑娘刚梳洗好,您可进去了。”
阮义舟闻言点了点头,踏步走了进去。
他刚一进去,就见阮瑶清打了个呵欠软绵绵的从里寝里出来,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裳,再简单不过的钗镮首饰,却是将她承得灵透蕴秀,散着一缕缕青烟袅袅的神仙气儿。
“又没睡好?”
阮瑶清瞥了他一眼,略是有些幽怨“自是没睡好,一大早叫人扰了好觉如何睡得好?”
阮义舟:“……”
这天巳时了,再过三刻连晌饭都能用了,还早?
“早些出门吧,我让成三天韵馆的厢间,这时间尚好,便先去那处带你尝尝长临的地道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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