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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銮仪卫指挥使傅川“刷”
地拔出了佩刀,挥刀向着礼亲王砍了下来。
“皇叔!”
怡亲王反应极快,一手拉住了礼亲王,把人往他这边扯,一手用玉圭去挡刀。
长刀削铁如泥,轻轻松松将那玉圭劈成了两半。
半截玉圭落地,在金转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与此同时,刀锋划过了怡亲王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寸长的血痕。
怡亲王护住了礼亲王,用手中剩余的半截玉圭指向了神座上的那些牌位,怒声道:“皇兄,太|祖、父皇还有我唐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这里,你是想在他们的面前,杀了皇叔,还是……要灭了我们唐氏九族?!”
“皇兄,你就不怕死后,无颜再见列祖列宗吗?!”
怡亲王手背上的那道血痕流着血,鲜血“滴答、滴答”
地落在地上那雪白的玉圭碎片上。
皇帝下意识地去看神座上的那些牌位。
他的眼神不好,在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牌位上的字,只看到那昏黄的烛光在牌位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一阵阴冷的山风忽然自正门拂来,强劲的风刮得殿内的烛火时明时暗。
皇帝有一瞬间门的失神,脖颈的汗毛一下子倒竖。
感觉似有一道道看不见的身影正在这隆恩殿内望着自己。
下一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礼亲王道:“皇叔,朕不杀你。”
“不过,皇叔你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人也糊涂了,这宗令也该换一个人做了。”
“至于你们……”
皇帝冷着脸,阴鸷的目光徐徐地扫过其他的宗亲,“你们自己在太|祖和先帝的牌位前好好想想!”
“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为了大景江山,列祖列宗不会怪朕的。”
风停了,一度跳跃的烛火又稳定了下来,光线昏黄。
殿内一众宗室王亲全都绷着脸,鸦雀无声。
搀扶着皇帝的宁王忙不迭道:“皇上仁慈,太|祖和先帝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皇帝又望了那些牌位一眼,笑了。
“回京。”
他又转过了身,在宁王的搀扶下继续往前走,迈出了隆恩殿的门槛,步履微微颤颤,可双眸灼灼,斗志昂扬。
之前他不得不搬出皇宫避顾非池的锋芒,现在他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地返回皇宫。
他会把朝堂重新捏在了手心。
至于顾非池,应该会死在北狄,客死异乡。
皇帝意气风发地昂起了头,望了望京城的方向。
他没有再回头,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隆恩殿内的怡亲王、礼亲王以及豫郡王等人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失望,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殿外被銮仪卫拦住的文武百官看着皇帝和宁王一同从隆恩殿出来,表情凝重。
方才他们远远地看到殿内皇帝与宗令宗亲起了争执,又眼睁睁地看着傅川挥刀砍向了礼亲王,怡亲王为了护着礼亲王还受了伤,他们差点就以为今天两位亲王要血溅当场了。
众臣的目光都落在了皇帝与宁王身上,一个个心惊不已。
宁王扶着皇帝在卫国公与英国公身边慢慢地走过,忍不住就多看了卫国公一眼,冷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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