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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应下,就当他已经答应了,自去忙碌。
听着少女远去的脚步声,赵晏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对自己说:当下应以养伤为重,其余诸事不必介怀。
……
乡下人少,消息传得却快。
孙麻子闹事之后,不过才几天光景,整个花溪村就都传遍了:薛家长辈不顾薛大郎生前给女儿定下的亲事,为了八两银子,要把她嫁给十八庄的孙麻子。
那孙麻子年纪大,爱喝酒,还打老婆,十里八乡都知道。
真正心疼女儿的,谁舍得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混人?
也就是欺负薛大郎不在了。
薛大郎识文断字,平时没少帮村里人念信件,过年也会帮人写对联。
如今他去世才一个多月,那些快出五服的宗族就这样糟践他唯一的女儿,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种事情乡下不少,村里人虽不过多干涉,也不当面议论,可背后少不了会嚼舌根。
一些难听话,或多或少也传到了薛家十一太爷的耳朵里。
十一太爷好颜面,在家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些事情即便他们做了,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再说,什么欺凌孤女?什么吃绝户?他们明明是行使长辈职责,是为整个薛家好,也是为大郎的那个闺女好。
年纪大、爱喝酒、打女人算什么大毛病吗?旁人能嫁,薛大郎的闺女怎么就不能嫁?帮她张罗婚事,收取聘礼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是让她去做正头娘子,又不是把她卖到窑子里,哪里对不起她了?
孙麻子也是个靠不住的,八两银子的聘礼宣扬的人尽皆知。
还不知道婚事最后能不能成呢。
“十一叔别生气。”
六叔公在旁边安慰,“那群人闲得没事儿干,才背后说人,管他们说什么呢?反正又沾不到身上。
咱们拿到手的好处,才是真的。”
十一太爷怒气稍减,缓缓道:“是这个道理。”
那八两银子的聘礼,十一太爷独得三两,六叔公和九叔公各得二两,薛老四也得了一两。
这样的横财,十年难遇一次,实在是舍不得丢弃。
“话都是人说出来的,十一叔觉得难听,咱们也去外面说。
就说实在是不知道大郎给女儿订亲了。
谁家丈人去世,姑爷都不出面的?咱们把大郎的闺女许给孙麻子,也不是为了赚她聘礼,是觉得孙麻子有钱。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咱们是想让她过得好,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六叔公继续提议。
十一太爷听得直点头,连声道:“不错不错。
老六说的极是。
咱们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心疼她小小年纪,没了爹,看不得她吃苦。”
果然还是老六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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