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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善沉默了更久的时间,转移话题:“快到了吗?”
山里种满桑梓树。
房间靠窗,在二楼。
许一多从地窖里挖出他外婆的珍藏老酒,头顶是无边无际穹顶,繁星挂在山头。
那坛酒成功吸引谈善注意,他跟许一多找来一块看起来像沙发布的玩意儿把坛子上泥巴擦干净,双人合力抱到院子里。
许一多外婆在电话里断断续续指导:“诶,对,就这坛子酒,专门拿来招待客人的。”
许一多捏着鼻子怀疑人生:“能喝吗?我俩要是都中毒在这块儿连个医生都找不着。”
“你冯老姑隔壁那家就住着一赤脚大夫,真吃坏了肚子跑去叫两声舅舅,保管给你一针治好。”
许一多不敢置信:“之前你还跟我说那是给兽医打针的!
逮猪仔一逮一个准儿。
老太太你说话要讲证据,可不能这么骗人!”
老太太:“……你不要那么较真嘛,干这个之前人家就是远近闻名的老医生。”
鬼突然笑了。
寂夜里他这么笑了一声特别明显,谈善和许一多齐齐一顿,后者不管不顾跳脚道:“老太太!
你知不知道你太过分了,米缸比我的脸都干净!”
要不是他饿极了能跑去地窖搬酒吗?老太太幽幽:“山里老鼠多,再说给你留了米你会做吗。”
“……”
许一多,卒。
挂了电话许一多贼心不死,揭了酒盖闷头往里嗅,实在不能确定到底能不能喝进嘴,谈善凑过来,两人脑袋差点撞一块。
“算了。”
谈善提起衣领嗅了嗅,“洗洗睡。”
电也没处可插,他俩努力半天给炉子里生了火,挑起来一桶井水在上边烧,柴火在灶膛里炸响开。
很快,烧滚的水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地冒泡。
许一多累了一整天,潦草洗完脚梦游似地栽倒在床上。
两间房里有床,他睡了老太太那间,另一间收拾得同样干净,缺了口的瓷瓶中插着半支枯萎的花。
谈善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提了满满当当一桶水跑去好久没用充当锄具房的马房洗澡。
蚂蚁勤勤恳恳地咬,木板搭建的房子四面八方都是孔隙,孔隙里长出一轮芽黄色弯月,月光柔和。
他速去速回,回去时顺手插上了门闩,往床上一躺——“咚!”
鬼被撞得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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