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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宣这个二皇子,的确不受宠。
否则就算大喇喇如绪陵,再如何情绪波动,开口前也该再三思量。
这么多年,他每次回京城述职时,除了这个由石老保护起来的小小的住所,大约也没别的地方好去了。
姬宣一直是个很孤独的人。
孤独到,因贪恋那一丝并不存在的亲情,最后死在了叔父秦王的暗算下。
孤独到连像我这样泛泛之交的山贼,也可放在身边宽忍对待。
我不由微微眯起左眼,插言道:“绪将军莫非是怀疑宣殿下不会秉公处理此事?大可不必有此担忧,这世上再没有比殿下品性更加高洁出众者了。”
余光里,姬宣朝我这边侧身望了过来,我并没注意他,便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表情,只直视着绪陵,微笑着续道:“宣殿下自回京后,针对开膛手一事的调查一日未曾停歇,其劳心为民上下皆知……”
“劳心为民。”
绪陵重复了一遍,他冷冷看着我,“闻人钟,你跟我来这一套?”
我笑意淡了淡:“上将军大人,皇子殿下面前,请慎言。”
“闻人钟你——”
“这是何物?”
袁无功那标志性的轻佻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众人皆看去,他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屋内书桌边,弯腰拿起了桌面上平铺着的几张画满涂鸦的宣纸,我和绪陵一时都怔住了——那是我们方才嘻嘻哈哈画的扑克牌。
袁无功两根手指拈起宣纸,疑惑地打量上面的图案:“这画的是……女子?拿着玫瑰,戴着的这是什么?花冠?”
绪陵再顾不上和我针锋相对,立时愤怒地回身道:“什么花冠!
那是皇冠!
een!
q你懂吗!”
“戴着皇冠的女子……”
袁无功摸着下巴,“画这东西是作何用处?”
绪陵语穷,快速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没什么用处,就随便画画,随便画画而已。”
袁无功亲切道:“擅自以抹黑的方式描画王孙贵族,按律是要当斩的哦。”
“什——等等!
我哪里抹黑了!
我画得辣么——用心!
辣么——好!”
绪陵一把从袁无功手中夺下画,正气凛然:“这玩意儿的好你不懂,不懂就别瞎说!”
“那是我见识短浅了。”
袁无功摊开手,笑吟吟不再开口了。
但叫他这么一打岔,绪陵刚才那涨到极致的情绪也落了下来,捏着手里的扑克,欲言又止地朝我这边看,踌躇半晌,才一把将神志昏沉的景瑜从地上拎起来,二话不说就塞到了我怀里。
怀里一沉,我:“?”
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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