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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满桌食物只剩下动了两筷子的凉拌苦菜,而姜榕不可避免地吃撑了。
两人消了一会儿食,郑湘困意上涌,想要回蓬莱殿睡午觉,姜榕拦住她道:“你在宣政殿陪我睡一会儿吧。”
郑湘酒足饭饱,懒得走动,就听从姜榕的建议,两人在西梢间躺下午睡。
郑湘醒来时,姜榕已经离开,她迷糊地瞪着床帐,身下是硬邦邦的床,突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再也不来宣政殿睡觉了。
郑湘坐起来,只觉得腰背都要被床板熨得板板正正,她想要问伺候的小太监怎么又把锦褥撤了,但最后一想这皇宫中姜榕上无父母,就他最大,宫中委屈谁,也委屈不了他。
那只能是姜榕自己的主意和喜好了。
郑湘想了又想,对香兰道:“天热了,你把蓬莱殿的锦褥去几层。”
香兰应下,继续为郑湘梳头打扮。
最近天热,郑湘换上一层浅绿色的纱裙,看着清爽可人。
“陛下在哪里?”
郑湘对着菱花镜左看右看,扶了扶发髻,问道。
香兰道:“陛下去了清思殿。”
“他去清思殿干什么?”
清思殿与宣政殿并排,不过位置偏西,不像宣政殿在皇宫中轴线上,是内廷与外廷的分界宫殿之一。
香兰一边为郑湘插上白玉发钗,一边道:“外面雨还在下,陛下去清思殿练功。”
“练功?”
郑湘一直以为姜榕白天都在前面不是处理公务就,就是接见大臣,没想到他还悄悄练功,怪不得养尊处优那么久,肌肉仍然那么结实。
“他每天都去吗?”
郑湘又问。
“好像是的。”
香兰拿起镜子照郑湘脑后的发髻,道:“娘娘,你看可以吗?”
“行。
咱们到清思殿看看去。”
郑湘好奇道。
细雨如同天幕垂下的透明流苏,冰冰凉凉,掩不住红墙琉璃瓦的壮美。
微风吹在脸上,娇娇软软地如同加了山楂碎的酥山。
宫殿清洗如新,郑湘来到清思殿,一只脚刚迈入殿门,眼睛一下子就被殿中裸着上身练刀的姜榕俘获。
结实的胸肌,块垒分明的腹肌,滚落在肌肉间的汗珠,这些从未像此刻这样强烈地冲击着她的眼睛。
郑湘的心中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这样强悍有力的身体是娇娇弱弱的她不具备的,而又十分艳慕渴望的。
迷茫之后的郑湘扶着门框才立住,眼睛里又流露出自得之色。
这样的他夜夜伴她入眠。
就像蓬莱殿前石榴树上结的红通通的大石榴,只要她的手轻轻一抬,那颗色泽诱人的石榴就滚落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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