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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前脚打开门,后脚就有一只猫跳出门槛,跳到何长安的脚上,他把猫捞起来,“宫里好像太安静了。”
李泽不觉得,“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四王爷被关起来,朝中官员私下说的不少,前两日还有太妃闹着要去守皇陵,我看前殿就是要安静些,你和太子到处转,我和母后都才放心。”
李廷拿着小鱼干逗猫,见到小猫往他身边凑,高兴的绕着猫跑动,何长安余光看到小猫低下身,碰碰李泽示意他看。
果然,小猫矮下身,尾巴清微的晃动,只见它奋力一跳……落在原地。
何长安噗的笑出声,“还是多养几只猫吧,比人有意思的多。”
李廷玩了一会,追着人跑的小猫也累了,趴在草藤上不动弹,何长安把李廷带走,“猫猫要休息了。”
李泽说,“要不要去国公府看看?”
说走就走,三人换好衣服,骑上马往北城区那边去,这还是太子李廷第一次骑马,他年龄不大,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什么都好奇。
到了国公府外面,何长安看着周围,又看到那颗没有叶子的桃树,说,“我刚醒那会来看过,这桃树是不是死了?”
李泽指着上面的青芽,“看那,上半年长了虫,找会看树的花农来看过,说明年就会开花了,今年是在积蓄力量。”
何长安放下心,低声说,“那就好。”
大门上的铁锁早已生锈,三人翻墙进去,这次没有枝叶的阻挡,李泽轻而易举踩着主干翻进来。
李廷好奇的问,“母后娘娘,这里是哪里呀?”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何长安看着院子里熟悉的的一草一木,三年间似乎一直有人在修缮,才能保持原样。
他绕过前院,后院种着大片菊花,金黄色的雏菊微微绽放一片灿烂,堂屋桌子上铺设着宣纸,旁边摆设着已经干涸的砚台。
他拿起上面的白露镇纸,放了许久的宣纸因为下摆太重滑到地上去,他蹲下身去捡,起身时撞到桌子,厚木桌晃动发出沉重的吱纽声,随即两块玉佩掉到纸上。
何长安略疑惑,低头看着两块玉佩,玉佩绳子被绑到一起,一块拿起时另一块也被带过来,上面图案刻着白头鸟,反过来上面写有他和李泽的名字,是谁把玉放在这已经不言而喻。
正巧这时候李泽进来,他朗笑着说,“咱们一起种下的莲花开了,长安来看,还剩一朵粉色。”
李泽走近发现何长安手里拿着的玉佩,好奇凑近看,气氛微妙的沉默两秒,“你的玉佩为什么会在我这?”
还和他的玉佩系在一起。
李泽咳了一声,“我藏起来了,没想到你会发现。”
“这是你要送给我的?”
何长安抚摸着玉佩上自己的名字。
李泽表情越发忏愧,他实话实说,“我拿玉佩给张静云看的,炫耀我们在一起。”
何长安问:“在一起?”
李泽表情沉痛,“是的,我骗她的,那时候还没在一起。”
何长安去看他,见他表情越发小心,把玉佩递给他,“既然刻了我的名字,不是送给我的吗,解开我系上。”
李泽一喜,把玉佩带子解开,两人每人一块,“你不怪我就好。”
这时候李廷小跑跑过来,大喊,“父皇、母后娘娘快看,我摘了一朵花。”
李泽扭头,目光转移到显眼的粉色上,那池塘唯一一朵荷花的花柄,握在小太子李廷手里。
番外:回老家祭奠何父的行程早已计划好,时间也赶得刚好,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天子仪仗,来到偏僻的山村里,恰好是忌日的前一天。
天高皇帝远,在这样的地方太名副其实不过。
他们没有亮明身份,只是说儿子考上举人,何母去祖祠祭拜过一回,再添银子给乡里办一处乡学,村正已经感激不尽。
第二天他们往山上去,说山,只是高些的小土坡,何父的墓就在其中。
烧过纸钱,在坟前结结实实的嗑三个头,何长安在心里允诺,自己一定会照料好何母和何兰。
回去的途中,他们找机会去看过何国公。
何国公除去当年的丧子之痛,在县城很受人尊敬,无论文人还是当兵的寻出路,都是对何国公恭恭敬敬的。
何国公夫妻出行乘坐着马车,旁边坐着他们收的义子,路上经常有路过的行人隔着车窗和何国公夫人打招呼,何长安看的高兴,只是泪流到鼻间,他抽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哭了。
何长安第二天捏造个富商的身份上门拜访,真真切切的和父亲说了一整天,直到他们离开前一天,何长安忍不住说,“您很像我的父辈,我能认您做长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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