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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当这么多,不是买两个铺子的事,这些人都要安顿好的。
她对江南最了解的只有是粮米和生丝织品的生意。
她不能拥有权力,那就需要很多很多钱,多到能影响到很多很多人才行。
野心这个东西,生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内阁的八位议政大臣,大半都出身江南,南北之争积弊已久,周家出身江南,当年能扶摇直上,是因为扶持两位门生入了内阁议政,所以彻底笼络了文官,有了拥趸。
悍勇如裴岘,这帮北地文臣,裴岘年少权臣,虽然一直领的是七品的按察使,但是权力一直盖过巡抚,以小管大,一直是陛下的克制江南党的手段。
只是后来上京城内讧不断,边疆一直受扰,裴岘就领了兵去守河西,朝中人都觉得是他和江南文官低头了,也可能是他对上京城失望吧,自此再没有回过上京城。
“陇西回信了吗?”
,赵幼澄低头看着书,边问冬青。
冬青正站在廊檐下和小女婢们训话。
她自己年纪不大,但是说话做事非常有条理,将太微宫中的女婢们管的服服帖帖。
正说着见守门的人进来说信到了。
赵幼澄拆了信,来信的是舅舅。
和往常一样,只是问候,不曾说什么。
只是信的结尾,舅父说了句,近来族中有人走了张大人的路子,进了户部。
他到时候会送族中几个子弟来上京城求学。
赵幼澄反复思量,走了户部右侍郎张缙的路子,张缙这个人她知道的不多,但这人是松江府人。
冬凌回来的很快,进来报说:“再过几日剩下的行李就都到了。”
冬青还在熬药,冬凌长话短说:“殿下吩咐的事,我打听清楚了。
江南的夏粮已经出发,漕运走得慢,只是听说现在停在江都,其他的打听不到。”
赵幼澄一听就知道为什么。
向来江南的夏粮没有全乎进京的,走一路丢一路,漂没只剩六七成都算高的。
陛下难道不知道吗?大约是知道的,但是没办法。
户部等着米下锅,内阁的条陈已经获批,就说明大家都知道的。
“我知道了。”
冬凌又说:“咱们在姑苏的粮米生意不够大,要是北上,怕……”
赵幼澄随手翻着账本:“怕什么,上京城龙蟠虎踞,只要不张扬没人会说什么。
何况我们是江南粮商。”
冬凌出去后,她还在看账簿,谁能想到文敬太子长女,算学和买卖做的极好。
冬青端着药进来,就见她还在看,劝说:“殿下这样,我明日就和吴太医照实说。
我看这里没人管得住殿下,殿下还是进宫去养病为好。
起码有人管着殿下。”
赵幼澄放下笔问:“冬葵呢?”
冬青抱怨:“自从进了上京城,冬凌和冬葵就不见踪影,他们兄妹就算是武艺再高,也不能这么擅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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