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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安琦装作没看到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推着丈夫赶紧走了。
“撑伞怎么了,要是我们今天带伞,你不也会给我撑吗?”
原以为与林枳韩君泽的偶遇只是运气好的巧合,结果扫完墓的第二天,在回母校参加校庆活动时,鞠安琦又远远看到了那两人的身影。
他们没穿扫墓的那身款式相同的黑西装,而是换成了颇为幼稚的印花卫衣,混在高中校园里,好像也没什么违和。
互相分食着校门口那家卖了好多年的煎饼,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林枳突然伸手把韩君泽的头发一顿乱揉,才算出气。
然后一转眼,就看到她了。
“哎?”
林枳眨了眨眼,“是……橘子吗?好久不见啦。”
鞠安琦微笑着上前:“老同学,好久不见。”
林枳碰了碰韩君泽的腰,开心地说:“君泽,你还记得橘子吗?我们之前的同学,今天遇到可真巧。”
韩君泽皮笑肉不笑地和鞠安琦握手:“记得,记得,怎么会忘呢。”
不知是不是鞠安琦的错觉,总觉得韩君泽无名指的那颗戒指刻意碰了碰她,似乎在暗示什么。
她只好简单寒暄两句,就和丈夫赶紧走了。
林枳见鞠安琦被韩君泽赶跑,无奈又宠溺地说:“你啊,怎么还这么爱吃醋,你没看人家都结婚了啊。”
“我什么也没干。”
韩君泽撅了撅嘴,“是人家一心想和她老公逛学校,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枳摇头笑了笑:“服了你了,人都说三十而立,你还越活越回去了。
除了年纪和脸皮什么也没长。”
十年过去,晟明中学经过几次翻修刷墙、盖楼建馆,早已和他们记忆中的模样相差甚远。
就连教学楼前那块荣誉墙也更新换代了好几届,都是林枳不认识的优秀尖子生的照片;楼后那家小卖部关了,重新装修后成了军乐团教室,俩人一路过还听到里面在打鼓拉手风琴,唱的是红色歌曲。
好在那棵百年老榕树没迁移,正值课间,许多学生都聚在了树荫下的长椅前,还被林枳撞见了一对偷偷牵手的小情侣,那青涩害羞的模样仿佛是时光倒退,让林枳不由得想起了曾经他们两人的影子。
林枳一把抓住了韩君泽的手,意有所指地晃了晃,不少学生在偷看他们,尤其几个女生兴奋激动地窃窃私语谈论着什么。
韩君泽痞里痞气地笑道:“宝贝,你这是教坏高中生知不知道?这还是在学校里呢,这么神圣纯洁的地方,你就动手动脚的,像话吗。”
林枳:“你以为现在的高中生像十年前的我们呐,说不定懂的比你还多呢。”
不过两人还是在进入教学楼时把手放开了,大概是年少时留下来的肌肉记忆。
林枳本想趁学生晚上放学后进教室去坐坐之前的座位,没想到现在的高中生还有晚自习,真惨。
林枳在门口偷偷瞅了半天,转身时迎面遇到一个穿polo衫、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两盒白-粉笔,十年也没变模样。
严大海推了推眼镜,顿时眉开眼笑,惊喜地说:“林枳?韩君泽?”
林枳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严老师好。”
韩君泽向来见人就会说话,嘴甜得要命:“严老师,您还记得我们啊,您一点都没变呢,好久没见我可想您了。”
严大海爽朗大笑。
他能不记得吗,这俩孩子现在在学校里简直是传奇,尤其韩君泽,当初连校长主任都要放弃的混混学生,居然能蜕变得这么出息,不瞒人说,年级里的老师至今还经常会以他为例子激励那些末班的差生。
到办公室里和严老师聊了会儿天,得知如今严大海已经升了主任,跟他们说学校修缮了许多,还有哪里想去逛逛尽量满足他们,韩君泽就提出想去礼堂看看。
学校的礼堂至今还是举行各类艺术、演讲、宣传活动的地点,严大海给了他们钥匙,两人一进堂里,灯的开关没找明白,只开亮了舞台上的一盏聚光灯。
韩君泽握紧了林枳的手,给他指被聚光灯打亮的那一处:“那天迎新晚会,你就坐在那弹琴,当时那个舞美背景啊,搞得特别漂亮,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你不是现实中的真人,是从天上下凡的似的。”
林枳就笑:“太夸张了吧,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你不是说那时对我一见钟情嘛,那你当时在想什么?”
韩君泽邪笑着凑近他耳朵:“在想怎么扒了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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