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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阵急急脚步,杜有邻恰好赶来,闻言怒道,“今日便不该放你出门!
你又待如何?”
没想到阿耶来的这么快,必是紧盯着自己了,明明是家养的亲生骨血,如今防她就跟防贼似的。
杜若一时激昂,热血在周身冲刷奔跑,几乎就要破腔而出,遂顾不得方才海桐的主意,将头一昂,傲然道,“儿不愿参选有的是办法!
阿耶莫以为这便拿捏了儿的终身!”
多年爱若珍宝的女儿竟这般不驯顺,将老父弱弟的仕途视若无物,杜有邻气的胡须乱颤,指着她破口大骂。
“没有杜家哪儿来的你!
如今翅膀还没长硬,我倒要瞧瞧你能往哪儿飞。”
他素来在衙门里端着一副笑面孔,做惯了好人的,便是发怒也气势平平,毫无慑人之处,眼见杜若面无惧色,越发气的狠了,发狠向窗外大喊一声。
“来呀!”
福喜、禄喜两个跑进来,躬身道,“郎主有何吩咐?”
弹琴复长啸,二杜有邻抬眼望去,杜若昂着头硬着脖子,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死硬模样,尤其满脸讥诮的神情极之可恨。
越是斯文矜持的人,发起脾气来往往越是来势汹汹。
杜有邻急怒攻心,扬手就往她脸上狠狠劈了一个巴掌,力道极重。
杜若的头往边上一翻,十几颗攒心梅花钉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人虽还勉强站着,发髻全散开来,浓密的长发堆在脸上遮住眉眼,半边脸颊青红肿胀,瞬间已失了颜色。
杜有邻憎恶的皱了皱眉,背着手吩咐下人。
“捆了二娘去后院柴房。”
福喜、禄喜两个从未见识过这副状况,都不敢先动手,互相瞧着磨蹭。
杜有邻瞪眼厉声大喝,“还不快些!”
杜若被他凶神恶煞的神情吓坏了,死死拽住椅背,十个手指头抠住二寸宽的棱子,太用力勒的生痛,人筛糠似的抖。
杜有邻一眼瞧过来,冷冰冰加码。
“谁拿了她去,赏一贯钱。”
福喜动了心,撸起袖子张开双臂,像老鹰逮小鸡似的蹲下身靠过来。
禄喜不甘落后,解下裤袋在手上绕了两圈,从后头包抄。
杜若闷着头沉沉喘气,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子活像被围猎的野兽。
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当着下人的面在阿耶手上遭遇这重屈辱,原来从前承欢膝下多少宠惯厚待,都是假的!
她一口热水讴在嗓子眼儿,把方才攒了半天的泪水全憋了回去,硬挺着直起腰站稳,趁那两人还未近身,刷的抓起手边白瓷花瓶狠狠敲在案角上。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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