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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眸色渐渐加深,手上不禁用了点劲儿。
刚好捏在沈甄淤青的位置上。
她疼地“啊”
了一声。
陆宴面容凝固,直接将药罐一盖,随手扔到一边。
心底冷嗤一声。
他要去哪过夜,有必要同她一个外室解释吗?想到这,他转身便走了。
——夜风微凉。
亥时二刻。
知道“卫公子”
要来过夜,刘嬷嬷一早便在门口掌灯候着了。
他缓缓走进内室,行至桌案旁,坐下,目光定格在扶曼身上,“说吧。”
扶曼看了一眼刘嬷嬷,攥紧拳头,故作为难道:“郎君为何不等等再听?”
刘嬷嬷在一旁附和道:“是呀,老爷何必急于一时。”
说完了,他转身走了怎么办?这话一出,陆宴立即皱紧了眉头。
依着镇国公府的规矩,主子说话,哪有下人讲话的地方?他瞥眉道:“嬷嬷退下吧。”
刘嬷嬷自是不愿意退下,毕竟有些事,她不亲眼盯着点,始终是放心不下,便躬身道:“今儿算是小娘子头次出阁,初次难免会照顾不周,老奴斗胆留下来帮衬一把。”
依乡俗,女子初次承恩,确实有帮衬这一说。
但大多都只会用男方房里的侍妾,没听过谁家会用婆子的。
能说出这样的狂言,想来就是这奴才拿赵府的身份压人呢。
陆宴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抬手就掷了地上,“啪”
地一声,碎了一地。
“谁教你的规矩?”
刘嬷嬷被杯盏碎裂的声音唬住,颤巍巍道:“可是赵大人……”
陆宴打断了她话,“这是卫家!
你若是想回赵府,明日便可从鹭园走出去。”
这下刘嬷嬷彻底有些慌了,她再怎么着,也只是老妇,而眼前的这位则是朝廷的四品大员,这久为官者的气势,断然不是她一个老妇能受得住的。
刘嬷嬷想解释,“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
“要我再说一次?”
刘嬷嬷见他态度坚决,到底是不敢了,老脸一红,躬身退了下去。
待刘嬷嬷走后,屋内重回寂静。
扶曼走上前,给陆宴倒了一杯水,柔声道:“还请郎君消消气。”
陆宴接过,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水,随即高抬袖口,抿了一口。
扶曼看着他喉结滑动,定了定神。
少顷,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攥紧拳头,低声开了口:“扶曼想同卫公子做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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