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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了长篇大论的姿态。
顾云筝完全不抱希望,回身落座,察觉到霍天北凝视自己的视线,侧头对他一笑。
霍天北语声低而温和:“为何?”
“看戏就要看全。”
顾云筝慧黠一笑,用气音对他解释,“这种小伎俩我就帮你挡了,有更难的你再上。”
霍天北垂眸一笑,指关节轻叩一下桌面,“好。”
春桃轻轻扯了扯顾云筝衣袖,附耳道:“太夫人方才命丫鬟出门了,恐怕是还要生事。”
对于这个就算是她再怎么折腾、落于什么境地也忠心耿耿的丫鬟,顾云筝已开始从心底信任。
方才站出去,全是不满于大夫人的喝斥,此时笑了笑,又拍拍春桃的手,“放心。”
心里加一句:不论今日闹到什么局面,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说话间,一名婆子匆匆走进院中,对太夫人屈膝行礼,径自道:“禀太夫人,二夫人与大小姐不妥当,二夫人更像是动了胎气。
方才请了郎中过来,郎中说、说二夫人与大小姐是中了毒。”
这一番话,自然就打断了顾太太在那边含糊不清的言语。
太夫人脸色一沉,又一拍椅子扶手,“竟有这等事?哪一个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毒的心思?!”
顾云筝若无其事,端茶啜了一口。
心里却在叹息:你这么装腔作势的累不累?何不直接点名是我?那婆子分明是早就等在院外,只等你唤她进门栽赃给我。
放下茶盏时,眼角瞥见徐默的身形出现在院门,侧目望去。
徐默对她打个事成的手势,顾云筝颔首一笑。
婆子在这时道:“郎中说应是饭菜出了事端。”
大夫人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四弟妹主持中馈虽然才两日,可是人人都说她赏罚分明。”
似是而非的一句话,让顾云筝嫌疑更重了,又含笑建议:“既是饭菜有问题,就将厨房里的人找来询问,还有二嫂母女两个,也一并请来吧。”
太夫人正有此意,忙让婆子去将人逐个唤来。
厨房里昨日当值的人全过来了,绝大多数不明就里,只有两个说是受了顾云筝指使往饭菜里下毒。
霍天北没给太夫人、大夫人做戏的功夫,抬手分别指向报信的婆子和指证顾云筝的两个人,吩咐小厮:“先关起来。
传那名郎中。”
原来他对这件事也并非无准备,用来扭转局面的是给二夫人诊治的郎中。
顾云筝想到这一点,愈发心安。
郎中是与二夫人一起来的,徐默则抱着昏睡不醒的大小姐跟在二夫人身侧。
太夫人与大夫人一见徐默,心就沉了下去,知道布下的这一环是白费了。
大夫人勉强笑了笑,道:“依我看,这家事还是私底下再处理为好,也省得被人看了笑话。”
霍天北连话都懒得说。
顾云筝抿唇轻笑,“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今日提及的哪一件不是家事?怎么?心虚了?”
大夫人脸色青红不定,说不出话了。
郎中与二夫人俱是战战兢兢,前者是看到官员不少,胆怯;后者则是担心被徐默抱着的女儿不知何时就一命呜呼。
郎中对着霍天北跪倒在地,霍天北询问之下,直呼冤枉,道:“侯爷明鉴,是大夫人命人重金收买,并且威胁小人,要么收钱做事,要么自尽,小人只得听命行事,说了那些违心的话。
还请侯爷饶命,为小人做主啊……”
大夫人就算料到局面逆转,也没想到会逆转得这么快、这么狠,一时又急又怒,点手指着郎中,切齿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光天化日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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