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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芜大喊了一声:“小堂兄!”
少年闻声望来,看见少女朝他招手,便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往后一倾,背部虚抵身后廊柱,只等妙芜过去。
妙芜整个人踩到栏杆上头,直接翻出游廊,横穿过两边抄手游廊中间夹着的小花园,爬上栏杆,落在谢荀身
前,伸手拦住了谢荀。
谢荀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扫了扫,落到她两只菱角般的裸足上。
他微微皱了下眉,默默解下身上的披风递了过去。
妙芜愣了下,立刻眉眼弯弯,从善如流地接过来披到身上。
“我听雀枝说你拿回解药了?”
“大伯父的毒解了吗?”
“嗯”
,谢荀语速很慢,“已经喝过天蛛的血,无碍了。”
妙芜鼻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好像是从谢荀身上传过来的。
她刚想开口询问谢荀可有受伤,谢荀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递过来。
妙芜伸手接过,打开来低头看了眼,借着廊下灯笼的亮光,发现那锦袋里似乎装着一大团银白色的丝线,那丝线被光线一照,闪出些金属似的色泽来。
“这是……”
她有点疑惑,一时间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
谢荀垂着眼睛,神色似乎有些疲倦,脸色也很白,越发衬得眉目漆黑。
“是天蛛蛛丝,从南疆回姑苏的路上,你捉住那只怀有身孕的蛛妖,不就是想要这天蛛蛛丝,帮大哥和二叔各绣一件护身锦衣吗?”
嗯?
原来原主捉那蛛妖竟是为了这个吗?
妙芜心里一时有些复杂,心里想着这原主对自己人其实也算不错。
她不由又想到那次在龙门镇上梦到那罗刹。
有个和原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侍奉在那罗刹身边,难道原主的魂魄其实早已经被罗刹吃掉了吗?
那么这些年活在这具躯壳里的到底算是原主还是罗刹呢?
谢荀拼尽性命从帝王墓里救出原主,会不会他救出来的其实是早就已经和罗刹合而为一的原主?
其实早就在罗刹附身到原主身上的那刻,原主就已经“死了”
。
妙芜心里一堆疑问,无人可以解答。
她捧着那袋天蛛蛛丝,眼睛有些湿润。
“小堂兄,谢……”
话未说完,身姿挺拔的少年便似玉山倾倒,朝她压了过来。
他个子太高,妙芜虽是及时扶住了他,却被他压得摇摇欲坠,两个人差点一齐栽倒到地上去。
她拖着他往美人靠边上走,手掌无意间摸到他后背,摸到了一掌冰冷黏湿,她抬起手一看,只见掌心一片血红。
她这才发现谢荀后背有好
几处极深伤口,整个背部的衣裳都被血浸透,因为他穿了黑色的外袍,又披着披风,竟然一时无人发现。
妙芜整个人,连带着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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