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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两人也知风间琉栩只是不得已才应了自家王爷所求,此刻定是不怎么愉悦的,他们便知趣地不再絮说,赶紧扶了顾玄镜进主寝。
“也不知道到底是你们主子作了孽,还是我作了孽,他今年算是把这三十多年没受的伤全受了个遍,我也倒霉地为他遮掩了无数次。”
风间琉栩跟在三人身后便要进卧房为顾玄镜疗伤,可方才走了数步,一枚香囊滚落到他垂地的袍角边。
他蹲下身捡起香囊,是玄镜这数十年来一直佩戴的竹纹香囊,也是虞氏喜欢佩戴的。
自虞氏走后,这枚香囊玄镜从未离过身。
他抬眸看了看前方那一袭白衣,相交数十载的好友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还是不值得,他不懂,也懒得懂。
可到底是在见着好友这般疯癫时,退步了。
脑海中忽而浮过离宫前齐王一身风霜地跪在同政殿前,他捏着香囊的手紧了紧,半晌,到底是迈步进了卧房。
只要天下不大乱,他便做个瞎子聋子也罢。
为顾玄镜包扎好,风间琉栩搁了剪子与纱布,见顾玄镜还兀自垂目坐着,他轻叹道:“就为了见她一面,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值得吗?”
值得吗?顾玄镜想起昨日里虞归晏决绝地将他推出去,心里就像是破漏了一个口,不断有凉风渗入,冰凉了他的心。
凉意萦绕的心空洞得可怕。
哪怕明白她恨他入骨,可当她真正毫不犹豫地推他出去,他本该平静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疼痛,宛如被搅碎,连呼吸都困难。
但饶是如此,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或许真的是失去后才会明白曾经那段光景多么珍贵。
他在书房处理政务一日,她便能安安静静地陪伴他整日,安宁又静然。
可如今都变了,她不要他了,嫁给了齐王世子。
他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部,可那腹部的疼痛却抵不过心上疼痛的一丝一毫。
疼痛太难熬,他难过得屈了身,重重地喘息。
忽而,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掩藏了太多情绪:“值得。”
尽管她恨他,可他爱她,想见她,所以哪怕再痛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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