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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珠和郑尔兰都是一愣,郑尔兰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王爷居然会......”
“大胆!”
徐寿呵斥郑尔兰,“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王爷想赏谁、赏什么,轮不到你置喙!”
萧琅炎将古铜钱扔在桌上,语气淡漠:“徐寿,拖她出去,棍棒教训,再打发去前院伺候,我的院子里,容不下这么擅自做主的丫鬟。
其余随同她来的下人,都赶出府去。”
郑尔兰万万没想到,下场凄惨的人,居然是她!
“王爷不要赶走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害怕她对王爷不利,毕竟她已是贱籍,奴婢是关心则乱呀,王爷......”
郑尔兰哭着被徐寿的人带走了。
萧琅炎从始至终没有皱一下眉头。
沈定珠心中狐疑,郑尔兰是他乳母的亲女儿,自打萧琅炎生母去世,除了抚养他长大的娴妃,萧琅炎最为敬重的就是这个乳母。
今日,他居然为了她,将郑尔兰给赶走了?
屋内只剩下他二人,沈定珠想说话,刚张口,却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琅炎挺拔的身影朝她踱步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来:“真的病了,不是装的?”
沈定珠心里一阵气闷,捂着心口轻咳,天生娇软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夜,梦到傅大小姐要生病,且很难医治,王爷担心之余去探望,却被皇上知晓,狠狠训了您一顿。”
她面色通红,泛着不健康的彤云:“到时若傅大小姐真的病了,请王爷避嫌,不要将府中名医送去为她诊治,以免被皇上知晓。”
萧琅炎面色幽幽:“她还未病,倒是你怎么病的这么厉害?”
沈定珠闭了闭眼,有些难受地道:“梦里有人问我,要是我愿意替傅大小姐病这一回,她就不用病了,想到她不生病王爷就不会去看望,索性同意了。”
她抚了抚额头:“大抵是胡乱做梦,早上起来才发现是窗子漏风,想必之前郑姑娘从这里搬走时,将窗户弄破了。”
萧琅炎目光掠过她,看向屋内的窗牖,他走过去检查,果真见到三层纸糊起来的破洞,拿手指一戳就破了。
他皱起冷眉:“怎么不叫人补?你费尽心思留在我身边,不要连半点架势都拿不出来,丢本王的脸。”
话毕,他余光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荷包,款式不似女子所用。
萧琅炎凝眸拿起来打量:“你买药的银子从何而来?”
沈定珠头晕沉沉的,声音也变得娇哑:“路上碰见周少将军,朝他借的。”
萧琅炎眼神漆黑,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本王是死人吗,你不会找我要?”
萧琅炎问完回头,却见沈定珠已然闭紧双眸,轰然向一旁倒去,他眼神一变,顿时上前,揽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一碰才知道,她何止是病得厉害,还烫的惊人。
沈定珠在他怀里,乌发散乱,长长的睫垂出一片阴影,哪怕是昏着,黛眉也依旧紧蹙。
徐寿在外面交待事宜,却听到身后一阵咣当重响,一扭头瞧,居然是萧琅炎脸色阴沉地抱着沈定珠,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奔他自己的屋子。
将人放在床榻上,萧琅炎冷声吩咐:“去叫府医过来。”
沈定珠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再醒来时,已不知是几日后。
她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酸痛难当,好像出过一场淋漓的大汗,虚弱得很。
沈定珠刚撑着坐起身,就看见不远处,萧琅炎坐在桌子后看书,身形高大笔挺的他倚靠座椅,穿着青蓝色的衣衫,显得格外清隽冷峻。
察觉到目光,他抬头看来:“醒了?旁边有药,喝吧。”
沈定珠看向身旁,脚榻边的红木矮几上,放着一碗褐色的汤药,旁边还有两粒糖渍青梅。
碗端起来,居然还是温热的。
她有些恍惚。
前世她病了的时候,怕苦不喝药,萧琅炎也是这样,命人准备两粒梅子。
见她一动不动,只拿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他,萧琅炎放下书卷,语气慵懒地问:“病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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