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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休息吧。”
陆明煦看他没有继续落泪了,便试图笑着让他去休息,可谢燃灯应下之后却转身出去了,并没有一丝犹豫。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陆明煦不是很理解,披上外套忍着腿上的疼痛走到院子里,此刻乌云已经把月亮全部遮住,寒风似长了眼睛一般从陆明煦的衣袖蹿上来,刺骨冻人。
而那瘦长的背影却拐进了厨屋,一个几乎只剩下几堵墙的地方,天花板还是杂草枯木勉强推起来的,一旦下雨下雪,恐怕是连这些也没有了。
谢燃灯去哪里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一章自称“奴”
,以后都是“我”
不要觉得不适呀!
变化
陆明煦也跟着他进了小厨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方矮矮的此刻已经冰冷的灶台,随后就是灶台附近堆放的柴火,和一个已经空了的米缸。
视线再次移开,陆明煦看到了谢燃灯睡的地方,一个……破草席……
谢燃灯显然是没想到陆明煦会进来,有些局促的把草席又整理了一下,带着一身的伤站起来,那双澄澈的眼睛也只是盯着陆明煦,并没有说话。
可这处草席可以让陆明煦联想到那影视剧里,裹死人尸体的草席……此刻却被谢燃灯好好的躺在身下,甚至他还一脸无欲无求,半分怨言都没有。
“你是不是傻啊……”
陆明煦的眼泪这一刻不受控制的滑落眼角,他缓缓抬起头来用手指揩去眼角的泪珠,再度看向谢燃灯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泪水。
谢燃灯不知道为什么陆明煦会这样说,他开口解释:“夫君不是说…叫我…以后就睡…睡在这里吗?还没入冬…不冷的…”
这番话谢燃灯依旧用了不少的时间才说完,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但他竭力想让陆明煦听明白自己说的话,在这之前,谢燃灯经常因为说话,而遭到责骂。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那地上的草席都被吹的卷起来边,而草席底下只是为了能够睡人而铺的杂草,杂草坚硬,时不时还会扎破草席,可谢燃灯并不在乎,一身伤痛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去屋子里睡。”
陆明煦的声音不容拒绝,他就站在厨屋门口看着谢燃灯,大有一种他不走自己就不走的意思,谢燃灯虽然疑惑极了,却也不敢忤逆陆明煦,只好艰难的爬起身来,往屋子里走。
在形同虚设的屋子里站太久了,陆明煦的胳膊已经有些冻得发麻,他本来身上的衣服就很单薄,更何况谢燃灯只一层长衫。
还是经过缝缝补补,反复浆洗过的,早就已经不保暖了,陆明煦搓了搓发涩的眼睛,此刻乌云又渐渐散开,清冷的月光倒是不偏不倚的洒向人间大地,银白色的光芒给这穷苦的院子也镀上光芒,四周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凄厉又孤独。
像极了现在的陆明煦,他虽然从前也是没什么朋友,可到底不缺衣少食,甚至人人求着医治,价钱也是一高再高,可为何眼睛一闭一睁,就什么都没有了呢?这一切虚幻的像一场梦境,陆明煦多希望第二天一早就恢复正常了,可身上这明显的疼痛让陆明煦知道,这一切不光不是一场梦,还是个……十分冷酷的真相。
“夫…夫君……”
就在陆明煦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极为轻微却在静谧夜晚中格外清晰的唤声,陆明煦知道是谢燃灯,他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屋子里的谢燃灯,微微弯着腰,卑微的姿态一览无余,那本该肆意张狂的年纪却被他彰显的如此无力,浑身的书卷气息也仿佛只是南柯一梦,梦醒时分,谢燃灯还只是那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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